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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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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放到了旁边的平盘之上,盘上已经有七粒钢珠,手术进行到此时,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范若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运行着体内很初显的天一道真气法门,帮助自己平心静气,然后看着卧于榻上的这位九五至尊说道:「还有几粒很深,呆会儿或许很痛。陛下需不需要用些哥罗芳?」

哥罗芳是范閒及三处配製出来的最成功地迷药,用在外科手术之上,确实有效。然而范若若的这句话却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难道手术至今,皇帝陛下一直未用麻药,而是任由那把锋利的刀在自己的身上割裂?

尤其是先前用镊子用力地取出那粒钢珠时,范若若用的力量极大。然而平卧在榻的皇帝陛下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身上地痛楚一般。

庆帝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范若若一眼,说道:「继续。」

他的语气很淡漠,就像是被刀割开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像那些噬人性命的钢珠并不是深深地射在自己的骨头里。

范若若微微点了点头,似紧似松地握着锋利的小刀,低下头去。认真地继续自己的工作。她地动作是那样地自然。似乎没有一丝畏惧,皇帝陛下既然开了口,她也就不再担心皇帝会受不住痛楚,就像自己的刀下,只是一个木头人,而不是一个反掌间可以令亿万人死亡的强大帝王。

看着范若若平静的面容,重伤后的皇帝陛下微微瞇眼,似乎也感到了一丝诧异。平静问道:「这些都是安之教给你的?」

范若若专心于刀,根本不理会皇帝的询问。庆帝眼中的那抹深意越来越浓了,问道:「你似乎并不怎么畏惧朕?」

这时范若若又取出了一粒钢珠,还处置了一下伤口处地残余铁砂。才轻声应道:「陛下是个病人,若若只是担心陛下会承受不住这种痛,会扰了医治。」

「放心吧,当年沙场之上刮骨去毒的猛将多了。」皇帝的目光微微有些黯淡,缓缓说道:「朕这一生。所经历的伤痛。比这个要激烈地多。」

这句话自然指的是当年第一次北伐,庆帝体内经脉尽碎。所经过那一段非人类所能承受的痛苦煎熬,范若若不知此事,心有所思,没有接话。

皇帝缓缓闭上双眼,漠然说道:「这刀割在朕的身上,明日必十倍百陪于那个阉奴的身上。」

此话一出,范若若手中地刀尖未颤,而她地身体却是略略僵了一僵。皇帝静静地看着她,说道:「莫想着稍后替那个阉奴求情,你有这心思,便是大罪。」

「靖王那个废物,宜贵嫔,宁才人,胡舒,叶重他女儿认范閒为师,宫典一向欣赏那小子,依晨也来了……」皇帝的面容平静,微瞇着眼睛看着她说道:「你是他地妹妹,朕很好奇,什么时候朕身旁所有的人,都会和那小子扯上了关係。」

「那是陛下赐给他的。」事涉范閒,范若若终于停住了手中的手术刀,平静地看着皇帝,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血水从皇帝的上半身往外渗着,然而这位大宗师帝王却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生命流逝。

「朕却极为鄙夷这种担心,他是朕的亲生儿子,难道他会为了一个奴才反朕不成?」

红烛微摇,宫灯却长明,范若若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在这位九五至尊的身上割裂着什么,撕扯着什么。

(皇帝陛下只是在说服自己,孤独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尤其当他发现身边的人其实更愿意亲近范閒一些,这就让他很难受了。对陈萍萍的怨恨,更多的便是在于男人的控制之中,忽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不如那个女子,他为了证明这一点,自然会寄希望于他最信任宠爱的范閒,能够永远地站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大概是一种自我承认,自我证明的需要?

上面这段话本来应该是书中庆帝的内心独白,但我相信,这样一个男人顶多会被潜意识影响一二,却不会纵容这种软弱的情绪在脑海里形成具体的画面,所以不可能出现,而我也不愿意将这段写成全知全能的东西,所以解释一二。

今天又是九千字,主题是在反应和征兆,而从明日起,一直大概要连写四五章左右,便是一出秋雨中的正戏,而我已然累了。明日,週六,週日,我会少写一些,因为对自己的能力相当不信任,所以得更认真一些,好好地把这个故事继续下去。

最后是很诚恳地向大家召唤月票支持,虽是老辞,没有新意,但是有态度,写的少也会召唤的,因为我知道自己认真,大家也能看出我的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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