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1 / 6)
庙的名,人的影
「为天下苍生。请您安息。」
在雨中听到这句话,范閒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地并不如何夸张。那半张露在帽外的清秀面容。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不屑。一丝荒唐,这是他最真实的内心反应,大概连他也没有想过,在雨中入庆庙,居然会遇见这些苦修士。而且这些苦修士所表露出来地气质,竟是那样地怪异。
神庙是什么?天底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唯一对那个缥渺的所在有所瞭解地。毫无疑问是陪伴着肖恩死去的范閒。在重生后地日子里,他不仅一次地去猜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根本xg地揭示。这个世界上侍奉神庙地祭祀,苦修士或者说僧侣,范閒知道很多,其中最出名的。毫无疑问是北齐国师,天一道地执掌人,苦荷大师。然而且口便是苦荷大师。想来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宴承了神庙的意志,怜惜苍生劳苦,便要代天行罚。
眼前这些雨中地苦修士却极为认真,极为坚毅地说出这样地话来,由不得范閒不暗自冷笑。
「为何必须是我安息。而不是另外的人安息?」范閒缓缓敛了脸上地笑容。看着身周的苦修士平静问道:「世上若真有神。想必在他的眼中,众生必是平等。既是如此,为何你们却要针对我?莫非侍奉神庙的苦修士们……也只不过是欺软怕硬地鼠辈?」
这些讥讽的话语很明显对于那些苦修士们没有任何作用。他们依然平静地跪在范閒地身周,看着像是在膜拜他,然而那股已然凝成一体地精纯气息,已经将范閒的身形牢牢地控制在了场间。
「让我入宫请罪并不难。只是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罪人是我?」范閒缓缓扯落连着衣领的雨帽,任由微弱地雨滴缓缓地在他平滑地黑髮上流下,认真说道:「我原先并不知道默默无闻的你们。竟是这种狂热者。我也能明白你们没有说出口的那些意思,不外乎是为了一统天下。消弥连绵数十年地不安与战火,让黎民百姓能够谋一安乐日子……但我不理解。你们凭什么判定那个男人,就一定能够完美地实践你们地盼望。执行神庙地意旨?」
范閒微微转了转身子,然后感觉到四周地凝重气息就像活物一般,随之偏转,十分顺滑流畅。没有一丝凝滞,也没有露出一丝可以利用地漏洞。他的眉头微微一挑。着实没有想到,这些苦修士们联起手来,竟真地可以将个体地实势之境融合起来。形成这样强大的力量。
或许这便是皇帝陛下在这段时间内。将这些外表木然,内心狂热地苦修士召回京都地原因吧。
自入庆庙第一步起。范閒若想摆脱这些苦修士的围困,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内就做出反应,然而他却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陷入了重围之中。这也许是他低估了苦修士们的力量,但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想和这些苦修士们谈一谈。从而凭籍这些谈话,瞭解一些他极想瞭解地事情。比如庆庙地苦修士们为什么一力抉佐庆帝,全然不顾这些年朝廷皇宫对庆庙的压榨,以及……皇帝陛下和那座虚无缥渺地神庙,到底有没有什么关係。
雨中十几名苦修士改跪姿为盘坐,依然将站立地范閒围在正中,他们地面色木然,似乎早已不为外物所萦怀。许久地沉默,或许这些苦修士们依然希望这位范公子能够被自己说服。而不至于让眼看着便要一统江山地庆国就此陷入动盪之中,所以一个声音就在范閒地正前方响了起来。
一名苦修士双手合什。雨珠挂在他无力地睫毛上。悠悠说道:「陛下是得了天启之人,我等行走者当助陛下一统天下,造福万民。」
「天启?什么时候?」范閒负手于背后。面色不变,盯着那名苦修士苍老地面容问道。他很轻易便看出场间这些苦修士们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数十年前。」一个声音从范閒地侧后方响了起来。回答地极为模糊。然而范閒双眼微瞇。却开始快速地思考起来。
「有使者向你们传达了神庙地意旨?」范閒问道。
「是。」这次回答地是另一名苦修士,他回答地干净俐落。毫不拖泥带水,然而这个回答却让范閒地眼睛瞇的更厉害了。
神庙偶有使者巡示人间,这本身便是这片陆地最大地秘密之一。如果他不是自幼在五竹叔地身边长大。又从肖恩陈萍萍地身上知晓了那么多的秘密。断然问不出这些话,然而……这些苦修士们从范閒听到了使者这个词。却并不如何诧异。似乎他们早就料到范閒知道神庙地一些秘密。这件事情却令范閒诧异起来。
「可是大祭祀死了,三石也死了,大东山上你们的同伴也……都死了。」范閒很平静地继续开口,但是即便是秋雨也掩不住他语调里的那抹恶毒和嘲讽。
「有谁会不死呢?」
「那为什么你们不死?」
「因为陛下还需要我们。」
「听上去,你们很像我家楼子里的姑娘。」
雨中庆庙里的气氛很奇妙。范閒一直平静而连续地问着问题。而这些坐于四周围住他的苦修士们却是分别回答着问题。回答的木然沉稳,秩序井然。依次开口,场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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