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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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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忘记带伞,殿中也没有伞。”

皇帝瞧了瞧,雪下的的确很大,十步外不能视物。

他瞧见了门旁竖着的那把伞,视线移向宋濯:“你的伞?”

宋濯轻轻颔首。

皇帝道:“你既没有侍从,便执伞护送公主回殿罢。再耽误下去,雪不知该大成什么样子。”

宋濯应下,拿起那把伞,走到姚蓁身边,与她挨得很近,这次只有半步距离。

一股冷冽的香气从四面八方攒涌而来,紧紧锁住姚蓁的感知。

他长眸清沉,嗓音低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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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柄是棕木色,映得他本就苍白的手指愈发的白,却并不显无力,指节带有沉甸甸的骨感,将伞牢牢握在手心。

姚蓁颔首,两人便一同行礼道别。

走到殿门前,宋濯撑起伞,姚蓁走进伞下。伞面阴影倾覆过来,堪堪可容得下两人身形。

竹青伞面缓缓移动,两道矜贵的身影没入茫茫的大雪中。

公主并不习惯与旁人距离这般近,起先,离他有半臂距离。但这伞实在小的可怜,走了几步后,她余光瞥见宋濯将伞倾向她,他的肩背又十分宽阔,另一半肩膀很快落满细碎的雪。

她便朝他靠近了一些,两人衣袂紧挨,能清晰的感知到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强势到连风雪的寒冷都似乎被驱散许多。

殿中热气十足,才走入雪中时,姚蓁并未感觉到冷。

走出一段距离后,热气渐渐褪去,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宫装——宫婢和她手中的裘氅都被落在太清殿中了。

伞外雪正浓,殿中情况未可知,又走了许久的路,绣鞋上沾满了融化的雪,很凉。

姚蓁不大愿意折返回去。

然而宋濯不比寻常人,她不好差使他,帮她拿回裘氅;她在此地等他,也冷。

不若快步赶回宫。

她抬头瞧向宋濯。

后者目视前方,神色淡然,鼻骨在脸颊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身上的大氅,绒毛肆意纷飞。瞧上去暖和极了。

他与她并不熟识,贸然向他要大氅,或者靠近他取暖的举动,都不妥当。

姚蓁默默朝他身后侧了侧,想以他的身躯为自己略微遮一遮寒冷的风雪。

走了几步,宋濯忽然侧过脸,沉声唤她:“公主。”

他的鼻息温热,洒在她的耳边,她有些酥痒,顿了顿才应:“嗯?”

两人眼神碰上,宋濯清沉的黑眸微动,示意她接过伞。

姚蓁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伸手接住。

伞的重量不轻,伞上又覆着一层积雪,姚蓁极少自己撑伞,没料到这样重,公主细嫩的手一时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手一歪,伞盖摇摇晃晃,眼瞧着要砸到宋濯的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擦过她的手,稳稳将伞握住。

他将积雪抖落。伞面缓缓扶正。姚蓁掀起眼帘,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眼眸:“拿好。”

姚蓁迟疑着接过伞,这次用了双手,屏息凝神,将残留他温度的伞柄紧紧握住。

他人性子冷,体温倒是温热的很。

宋濯用低沉的嗓音解释:“伞骨用檀木制造,比寻常伞重了一些,女子拿着的确费力。”

姚蓁不知该应什么。心中有些埋怨,他为何不早些提醒。

正搜刮着话术,身后猛地刮起一阵温热的风,缓解了她的寒冷。

视线所及,一片雪白。她微微讶然,下一瞬,被宋濯的大氅紧紧裹住。

她举着伞,没有空余的手,不便系带。

宋濯便垂着眼,手指擦过她的脸颊,挑起那带子,修长的双指翻转,将领口束好,随后接过伞,淡声道:“走罢。”

姚蓁微微抿唇,未曾想到他竟看出她不愿意说出的窘迫,纤长睫羽轻颤,心中攒出一股暖意。她将脸往衣领中埋了埋,小跑着依在他身侧,快步往自己的宫殿走。

到了嫏嬛殿,一抬眼,门前簇拥着许多宫婢。瞧见她,有几名宫婢举着伞快步前来。掌事的大宫女神色焦急,似乎有什么话想要急切的告诉她,眼神不住往宋濯身上瞥,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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