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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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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为何要虚传本宫的口谕,强欺弱女?”

姚蓁纤弱的身影,方一出现时,便被正与宋濯议事的秦颂发现。

他留意着她,见她牵着婢女,脚步似乎略快,好似在找寻着什么,原本正在听着宋濯沉稳的议案,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向她那边飘过去。

他眼瞧着她在一扇营帐后停足,伫立一阵,面色陡然冷沉下来,暗暗心惊;又见她折身绕到营帐前,将帐后几个高大的士兵揪出来,双目圆睁。

——那几人,可是军中有名的军痞,他官小势微,一向是不敢惹的,公主怎么对上了他们

公主的鬓发上尚且簪着他亲手摘得绿梅,他有些忧心,然而又有些迟疑,生怕届时失控,惹火烧身,便分出一分心神,暗暗留意那边,静观其变,凝神听宋濯交谈。

立在他对面的宋濯,略略放缓了语速,淡然瞥他一眼,神色微冷,终是未出言提醒。

他又说了几句,蓦地,身后传来几声略微急促的脚步声,声声唤着:“宋相公,宋相公。”

宋濯放下手中策论,转眸看去。

公主身边常常带着的那名侍女,正气喘吁吁的朝他奔来,瞧他看向自己,她立即道:“宋相公……您快去看看,公主正处置违纪之人呢。苑清公子拿不准,让婢子来请……”

她说话的同时,宋濯亦注意着她身后的状况,闻言,面色冷沉了几分,紧抿着唇,未将她的话尽数听完,便拂袖,阔步朝姚蓁那边走去,将身后一众人晾在身后。

几名官员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地论事去了。

秦颂在原地焦灼一阵,看了一旁可怜巴巴的宫婢,怒其不争一般叹了口气,远远随在身后。

姚蓁那边,面对她连声的逼问,地上伏着的几人,皆瞠目结舌,额间豆大的汗珠滴落。

她字字未提及,为何他们欺侮她的婢子。

可她的每一声,都如同一声警钟,沉闷地敲在他们心上,提醒他们,今日之事,绝不会草草了之。

地上跪着的几个大汉,皆不是良善之辈,因为还算出了许多力,军官们对他们平日所做之事,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何曾受过这种憋屈,还是被一个女人连声质问。

他们又饮了酒,酒劲上来,有人立即蠢蠢欲动起来,好在,被闻风而至的苑清拦下。

苑清依从姚蓁之命,提起地上的酒坛,轻嗅了嗅,淡声道:“是酒。”

姚蓁轻阖眼帘,似在回忆什么,少倾,垂下眼帘,打量着地上酒坛,缓声道:“大垚军令,军中饮一两酒者,罚棍十丈;尔等所饮之酒,不下三斤,按律,当一人仗责一百军棍——尔等可知罪?”

无人应声,半晌,其中一人嘶哑一笑:“牝鸡司晨,我不服。”

其余几人立即符合:“我等亦不服。”

“凭什么皇室可以不顾这些限制,而我们要束手束脚?”

姚蓁始料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原本还算被她气势所压制的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竟不再跪地,一个个接连起身,俯视着姚蓁。

苑清拔剑而出,剑身一身铮鸣,亦未起到半分效果。

混乱之中,原本理亏的几人,说着说着,竟渐渐红了眼,步步朝姚蓁逼近。

姚蓁心中有几分拿不准,心跳如擂鼓,然而顾及皇室威严,她指甲扣紧里衣袖,脚下恍若生根,面对凶神恶煞的几人,竟半步亦未挪动分毫。

她略略抬高了头,泠泠的目光,一一与对面几人对望,那几人之中,有几人颇有几分敬畏,渐渐停住脚步。

然而有一人喝红了眼,并不怕她的对望,大步朝她走来。

在苑清与姚蓁,皆没预料到之时,他忽然走近姚蓁,化掌为风,竟要径直落在姚蓁纤细的身躯上。

苑清瞳仁微缩,然而已经来不及出手拦住:“殿下小心——!”

这铁一般的一掌,若是落在公主身上,恐怕是要生生将她的手骨打碎!

姚蓁自知躲不过,心悸不已,沉吸一口气,阖上双眸。

下一瞬,身后传来一阵极重的力道,旋即她的后脑磕到那人坚/挺的胸膛之上,冷冽的清香,灌了她满鼻。

姚蓁听见他闷哼一声,旋即冷声吐出几个字:“你想死吗?”

不知是说她,还是在说对面那个试图攻击她的人。

断发

衣袖因为骤然的移动, 鼓满了清风,姚蓁只听耳边倏而一阵猎猎破风声,擦着她的耳畔重重落下——

原本应当落在姚蓁身上的一掌, 结结实实落在了宋濯的手臂上,皮肉相击, 发出沉闷的响声。

宋濯面色冷郁了几分,然而仍紧紧拥着姚蓁,以一种完完全全保护的姿态, 将她护住,便是连她的发梢,都未曾被掌风伤到分毫。

后脑的钝痛蔓延开,姚蓁磕的脑后有些懵, 怔了怔,意识到来人是谁。

不知为何, 她鼻头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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