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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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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墨色,将他冷白的面色衬的极冷。

然而长袖掩映之下,他的手紧紧覆盖着她的手之上,热度渐渐攀升。

姚蓁才醒,意识有些混沌,对上他寂寂冷清的眉眼,迟钝一阵,才发觉他眼中翻涌着的深沉情绪。

他低低地缓声道:“……蓁蓁。”

姚蓁终于反应过来他此时正在做着何事,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旋即便不管不顾地要将手抽回来。

他喉结滚动两下,不松开她,长睫垂下来,在眼底投下浓郁的阴影。

“要试试吗。”他缓声道,“在白日。”

议政(一更)

宫婢仍停留在殿门前。

直棂窗也因为昨夜殿中气味太浓郁, 需要通风而大开着。明亮的日光流淌过前殿筒瓦边沿的鸱吻,从窗外倾泻入殿中,轻纱飘拂, 殿中的一切在流粲的光亮下无所遁形。

只要有人经过,稍稍停滞、微微留神, 便可发觉殿中的不对劲之处。

殿门外,似乎有什么人寻过来,在门前低声交谈。

宋濯平直宽阔的肩膀遮住大半光线, 隐约几缕光透过垂漾的发丝映到姚蓁脸上。

昨夜的醉酒,令她的思绪仍然有些混沌。

她起先尚可说服自己,这是在梦境中,但手掌的温度愈发清晰, 宋濯低磁的嗓音落入耳中,一切都在清醒地彰明这是真实的场景。她简直无地自厝, 从小严苛恪守的礼规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脑中嗡鸣, 只能用力摇头:“你……松手。”

宋濯不放手, 垂眼俯睨着她,面容岑静, 睫羽的浓影遮住微光粼粼的眼眸。

他将姚蓁的手握得愈发紧, 冰凉的发尾掠过姚蓁的手臂。

“不松。”他嗓音有些浓醇的鼻音,亦有些低沉的哑, 语速比平时慢上许多,“既然不愿嫁我,正大光明地行房, 那便不妨同我试一试。”

姚蓁支起上身, 明亮日光映入她眼底, 她声音发颤:“外面有人。”

“嗯,我知晓。”

他知晓两人如今的处境,可他置若罔闻,既然她不想嫁他,那他便逼迫她同他在白日做偷|欢之事。

他的意图已表明的十分昭然,姚蓁满心荒谬之余,只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以寒玉冰雪铸就精致躯壳,躯壳下却燃烧着一簇炙热的火焰,疯狂的热度蔓延到她身上,将她烧的浑身发热,几乎要被吞噬在炙热火焰中。

这令她掌握不住,只想挣脱他的手。

“宫婢寻我,我得出去……你松开手!”

衣料细微窸窣两声,宋濯薄唇抿的极紧,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清沉瞳仁泛开一点奇异光晕,长指摩挲她的手背。

外面的宫婢随时会进入寝殿,服侍她洗漱,姚蓁心底焦灼,急的眼眶通红,然而他无动于衷。

气恼之下,姚蓁盯着他冷玉般的脸,掌中用力,妄图可以此逼退他,让他松手。

然而她这般用力之后,宋濯鼻息乱了一拍,瞳仁中乍然掀起浓墨般的浪潮。

他五指收紧,箍住她的手,喉结剧烈滑动两下,缓声道:“臣现今仪容不整,无法现于人前,既不愿同臣相试,须得公主举手之劳……”

他眸光自姚蓁脸上,缓缓下滑,落在自己衣摆上,意有所指。

姚蓁抿紧双唇,望着他薄红的眼尾,耳后渐渐发热,只想快些摆脱他,便出声将寝殿外的宫婢屏退,闭目塞耳,任凭他牵着她的手,遂了他的心意。

日晷一寸寸偏移,宫婢在外等候许久,公主终于姗姗而出。

抬眼望去,姚蓁上衣穿着水青色合领琵琶袖衫,修长细腻的脖颈只露出小半截,青翠的颜色将她的肌肤映得越发雪润。

她娉婷走来,宫婢上前一步,将她的清丽的容颜尽数收入眼中。见她面颊上泛着浓郁的绯红,宫婢犹疑地看一眼她的合领,一时分不清是因为她着装有些厚,还是因为她醉酒熟睡才醒。

公主醒的也较平日晚些,许是近日太过劳碌了。

姚蓁没有注意她的目光所至,问:“陛下现今在何处,方才是否有人来寻我?”

“陛下现今在议政殿等候公主。”宫婢垂眸道,“方才骊夫人派人前来,问公主安。”

姚蓁轻轻颔首,折返回殿中,须臾又折返,手持几卷奏折,携婢子先去面见了偏殿的骊夫人,说了几句话,又乘鸾撵前往议政殿。

鸾撵平稳行驶,华盖边角垂下金色的穗子,日光被绣鹤纹的金色华盖遮住,摇晃的影子落在姚蓁裙摆上。

行至议政殿附近的甬道,姚蓁余光瞥见,前方道路两侧驻足着许多宫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她若有所感,眨动眼眸,抬眼看去,玉阶之下,一道颀长的渥丹色侧影正缓缓迈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当得上郎艳独绝的美名。

那道身影,世无其二,姚蓁十分熟悉。

鸾撵逐渐靠近议政殿,两侧宫人伏地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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