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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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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羽卷土重来,四处作乱”几字而吸引。

良久之后,姚蓁将信件烧成灰烬。

她从妆奁中拿出仅剩一只的血玉坠耳珰,沉默良久,到底没有扔,重又放回妆奁之中。

今岁的望京城,格外的寒冷,下了几场极大的雪。

年三十那晚,宫中照例举办了一场宴会。

君臣共度,辞旧迎新。

姚蓁许久未曾垂帘听政,先前流言纷纷,朝臣对她的死亡心知肚明;又有先皇夫妻崩逝,故而今年的除夕宴的举办规模,较为低调。

琴弦靡靡,觥筹交错。

宋濯坐在姚蔑右手侧,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瓷杯,品饮着茶水。

殿中分明烧着地龙,他却仍穿着大氅。

朝臣举杯相贺,皆不敢朝他投去目光。

无他,只因容华公主去后,这位年轻首辅的行事风格越发狠戾。先是彻查朝中摄政王余党,稍有关系的,皆被他用狠厉手段清缴的干净;此后,于朝政上更是严苛,贪污舞弊之事,一旦被他查出,轻则罢免官职,重则丧命。

他越发孤冷,偏他于朝政上果断又勤勉,比往先更甚,让人挑不出错处。

因而,朝臣惧他、畏他,却也无比地敬他。

宴会进行至半,弦乐忽地转了个柔婉的调子。

有舞姬成列而来,自偏殿行入大殿,水袖蹁跹,眼波流转,攒着中间一位衣裳单薄、背对着尊位的曼妙舞娘。

美人如斯,成功吸引了殿中人的目光与兴致。酒乐渐酣,笑语不断,一扫先前有些沉闷的气氛。

宋濯眼皮也未曾抬一下,垂着浓长的睫羽,神情慵慵懒散,玉一般的长指,把玩着指尖的瓷杯。

被舞姬们攒着的舞娘,缓缓转过身来。

殿中有些聒噪的交谈声,蓦地一静。

那舞娘眼尾勾挑,随着弦乐缓缓舞动,面上的珠串面帘时起时落,隐约露出一张娇媚的小脸来。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这这这这这……这不是容华公主吗!”

脱口而出后,他自知失言,背后惊出一片冷汗,望向首位的宋濯。

——此先,公主薨逝后,首辅同公主之情,谁人不知?

她是他的禁忌。

是谁人这般大胆,找来如此肖似公主之人?

或者……或者此女便是公主?

那官员将脑中的后一个猜想摒除。

公主清丽端方,此女举止浮媚,绝无可能是公主。

宋濯摩挲着杯子的长指,在他唤出那个称号后,动作一顿。

殿中光线晦暗,那官员瞧不清宋濯的神情,只望见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殿中央眼波潋滟的美人。

那美人感受到他的目光,娇笑一声,越发大胆,扭着纤曼的腰肢,莲步轻移,竟缓缓朝他走去。

宋濯眼眸一眨,将瓷杯放在案上,杯底触及木案,不重不轻地磕出一道闷响。

尊位上,姚蔑脸色有些难堪,悄悄朝宋濯递去目光。

他分辨不出,宋濯此时是何等神情,只望见他下颌雪白,有些凌厉,鸦羽般的发搭在肩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肖似姚蓁的舞娘,此时距宋濯仅仅一步之遥,她停在他的案前,披帛一扫,堪堪能触及宋濯苍青色的衣摆。

舞娘试着抬了下手,见宋濯没有制止,眼眸闪了闪,身子一歪,便要歪倒在他身侧陪酒——

此时,她忽地望清楚宋濯浓长睫羽下的眼眸。

那双昳丽的眼眸,漆黑如墨,此时宛若淬着冷冰,毫无温度!

即使他貌若谪仙,被利刃似的目光望着,那舞娘依旧吓坏了,踉跄着歪倒在地上,面帘散开。

的确与容华公主有五分相似。

宋濯不看她,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啜饮之后,他睨向她,寒声问:“谁人派你前来的?”

舞娘咬唇不语,眼神飘忽。

宋濯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轻动,点了一个舞娘频频看去的方向。

禁卫立即将殿门封锁,而后涌去那个方向,将座中官员尽数压制。

那舞娘这才慌了神,哭哭啼啼报出一个名字。

禁卫将那位隶属于世家的官员压下去。

宋濯没有为难那个舞娘,神情淡淡地冷声道:“你不是她。”

而后他起身离席。

殿中人听出他淡然话语中的威胁,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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