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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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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在滴着水,也不披外衣便抬脚迈出了浴桶,不着寸缕,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沈婳只觉梦中的自己喉间发紧,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别,别再过来了,她要顶不住了。

可显然凌越听不到她的心声,步步逼近,就在她感受到一股热意上涌的同时,他已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

……

接着画面一转,已经是他穿好衣袍坐在了榻上,屋内院中皆是冷冷清清,唯有雪粒砸在窗户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他真的一个人过了个除夕,没有窗花没有门联,没有亲朋更没有团圆饭,只

有那只巨大的獒犬,乖顺地趴伏在他腿边偶尔发出几声呜咽。

但他瞧着并不落寞,手中在翻看邸报,仿佛早已习惯了如此。

这让从小就有好多人陪伴的沈婳,心中有些堵得发慌。

过了不知多久,有个小厮叩门送进了两个食盒,待到他退下后,凌越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盖子。

让沈婳意想不到的是,里面装着的是白日她送去的红糖发糕与吉祥饺。

发糕被撕了两个缺口看着有些狼狈,饺子倒是热腾腾白滚滚的看不出丝毫变化。

凌越执筷犹豫了下,先夹了小块的发糕,缓缓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地咬着,凸起的喉结上下滚过。

他看着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全程都拧着眉,但还是一口一口将那发糕咽下,而后朝饺子下手。

沈婳后悔极了,若是知道他这年过得如此冷清,就该多给他送几样节礼。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刚夹起饺子的凌越似有所感,他的动作微滞,眼神锋利地朝着她方向看了过来。

……

沈婳是被那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给惊醒的,发现自己还躺在娘亲的被窝里,抚着胸口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总算回过神来。

可她好端端的,为何会梦见凌越。难道是今日去王府所见超越了她的认知,日有所思方夜有所梦?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她晚膳吃得有些咸,这会口渴的厉害,便披上衣裳想出去倒盏茶,顺便问问娘亲这会几时了。

谁知她刚走到屏风处,就听见隔间传来了很轻的说话声。

“呦呦的婚事,你与母亲说过了吗?”

“还不曾,你是知道的,母亲最看重这桩婚事,几乎当成了命根子,她若是知道咱们存了这个心思,定是要发脾气。”

沈成延长叹了声,“不过母亲生气倒也没什么,现下最难办的是得寻个合理的由子,将这婚事给拒掉。”

当初是太后做主定得亲,也是问过他们家意思的,如今无缘无故就说要退亲,岂不是将皇家的颜面置之不顾。

“就说是咱家呦呦配不上太子?她贪玩又不爱守规矩,只怕是担不起太子妃之责。”

“可贵妃这些年时时将呦呦带在身边,逢人便夸,如今京中谁人都说她好,这个理由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回叹气的换成了苏氏,“庚帖换过了,连八字相克也不能用,这可如何是好啊。”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过了许久,才听沈成延似下定决心般道:“无妨,大不了我便辞官归乡,便是太子也没逼着人嫁女儿的道理。”

“就怕我辞官后,乡野的日子会苦了你与孩子们。”

“你去哪我便去那,锦衣玉食能过得,粗茶淡饭也能过得。”

沈婳的手指微微收紧,终是按讷不住跑了出去,“爹爹,万万不可冲动。”

夫妻两明显被她给吓着了,苏氏赶紧来看她衣裳有没有穿暖,“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声都没有,真是吓死人了。”

她将脑袋埋进了母亲的怀里,当初她提出要退亲,真是被死亡的恐惧给吓到了,才会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若她许的是门普通人家,说退便退了,偏偏那人是凌维舟,他如今什么错也没犯,沈家却要退亲,说小了是抗婚说大了是目无天家,辞官那都是小事只怕还要掉脑袋。

即便她将来不打算嫁人了,那父亲同两位叔父该怎么办?

她这一大家子的兄弟姊妹的亲事又该怎么办,她愿意跟着爹爹归乡,他们可愿意抛弃已经到手的荣华?

是她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这门亲事从一开始便不是她与凌维舟两个人的事情。

要想合情合理的退亲,又能让沈家的声誉不受到影响

的,大约只能是让凌维舟犯错了,又或是让他先提出退亲。

只是从目前来看,都不太简单,若真有容易的法子,贵妃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了。

贵妃下手之事她如今并无证据只是猜测,若此刻告诉爹娘,只会让他们徒添担忧,且知道的人多了还容易打草惊蛇,她不愿爹娘跟着冒险。

她只说那次被人打晕有很多疑点,怀疑有人在刻意针对她,也把心中的顾虑一一说了,总而言之亲要退,但不可冲动。

沈成延却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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