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御史 第57(2 / 3)
衣绸衫,腰佩玉环。驿站差役识得,纷纷打了招呼,又唤驿丞来迎。驿丞得知其来意,欢天喜地引人去见赵令僖。
赵令僖斜卧竹榻休息,白双槐依着她的要求收拾屋子。
敲门声响,驿丞在门外喜道:“这位小姐,陈家有意邀请小姐下榻陈宅。人此刻就在门外。”
“小生陈涉云,家父略备薄酒,诚邀小姐至寒舍做客。”陈涉云温声再道,“张相公已在寒舍等候,烦请小姐移步。”
白双槐见她颔首,上前打开房门。
陈涉云抬眼扫去,瞥见竹榻上一抹水红身影,便匆匆缩回目光道:“马车就在楼下,如若小姐觉得不便,小生车上备有幕篱,可为小姐取来。”
她浅浅一个哈欠后问:“张湍在你家?”
“张相公原是来借柴,得知舍弟将考县试正觅良师,便与家父商议,愿为舍弟指点功课。家父见张相公满腹经纶,有心留其长住,张相公推拒,家父这才得知小姐探亲一事。”陈涉云微微笑说,“便急急催小生来接小姐做客。”
“小白。”她坐起身,慢悠悠吩咐道:“将他绑了。”
陈涉云大惊失色,眨眼间便被白双槐捆住双手。
驿丞亦是大惊,急忙劝说。她站起身,并未理会驿丞,信步走向门外,领着白双槐押着陈涉云上了马车。车夫见自家少爷在对方手中,战战兢兢依命驱车前往陈宅。陈涉云冷汗涔涔,未料想这小姐生得温柔甜美,却会不由分说将他绑了。
待差役们围到门外时,马车已然消失在巷尾。
陈宅门前,立着一对仆役四名丫鬟,只等着陈涉云将赵令僖带回后迎接。却不料马车刚停在门前,车夫就踉跄下车,逃一般地扑到门前,慌慌张张将陈涉云被绑一事告知门房。门房惊慌失措,呼喝着叫来护院,与仆役们一道,四五个人便将马车堵了。
白双槐绑着陈涉云坐在车前道:“主子,陈家到了。”
护院仆役听着车帘内传出个女声,是说:“将张湍与这家主事的叫出来回话。”
嗓音清甜柔和,不似恶徒。
白双槐向门房道:“叫你家老爷和——和张相公出来,我家主子有话要问。”
门外动静不小,兼之丫鬟腿脚麻利,张湍与陈父不多时便至门前。陈父看到门前阵仗吓得不轻,忙向白双槐道:“这位英雄,有话好商量,莫伤我儿,莫伤我儿。”
张湍见白双槐押着陈家公子,茫然不解道:“白兄,这是怎么回事?”
白双槐不敢擅自回答,只等着赵令僖发话。
“张湍,上来。”
帘子未动,白双槐先将陈涉云踢下车后跟着跳下马车,自觉闪开位置给张湍让路。张湍惊觉她亦在此,莫名半晌后恍然大悟,多半是陈父自作主张,惹怒了她。
“小姐,其中或有误会。”张湍向着马车揖了一礼后,转向陈父拱手道:“陈老爷,小姐不会无故伤人,容湍细问一二。”
陈父连忙摆手,确认车内女子身份后,他方迎上前去,立在马车前侧,态度和缓,颇为客气道:“这位小姐有礼,老朽陈鲤,在邻近几座县城做些小买卖。大约是犬子没能向小姐道明原委,老朽邀小姐来,是想留张相公多住些时日,能多指点指点幺子的学业。”
见马车仍无动静,陈父忐忑的心安定许多,接着说道:“另外么,说来不怕小姐笑话。老朽老来得女,如今已经及笈,因不舍女儿离家,就一直没说亲事,只想着来日招个赘婿。听说张相公是小姐家的抄书先生,一见面,竟是如此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便起了将小女许配给张相公的心思。本想着将小姐请来,茶酒间商议商议,没成想竟成了这般难堪的局面。既然话已说开,老朽索性腆着脸直接与小姐求了这门亲事。张相公才高八斗,做抄书先生委实是大材小用,若能与小女完婚,老朽必倾尽全力,助其春闱秋试考个功名,谋个好前程,绝不叫他耽搁在这小小县城里。而小姐这边,老朽会备五百两白银作盘缠,再觅家镖局护送小姐探亲。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一番话说完,张湍脸色愈发难看,后背更是发出冷汗。
车帘内传来浅浅笑音,好奇问:“张湍,你说呢?”
张湍听她话语间并无怒意,松了口气,向陈父一礼道:“陈老爷错爱——”
“瞧,”只听一句,她便接过话来,向陈父道:“你家女儿做不得状元夫人了。”
陈父尴尬道:“这……张相公若不愿入赘,也好商量。”
她代为问之:“怎么商量,说来听听。”
“嫁娶如常,只要婚后住在陈家——或是我在附近另置办一处宅院。”陈父呵呵笑道,“老朽倒不是一定要找个上门女婿,最重要的还是女儿能陪在身边,时时见着。”
“陈老爷莫再说了。”张湍心惊胆战,只怕她突然翻脸发作殃及无辜。“婚姻嫁娶,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湍父母未在,实不宜继续再议。否则既是不孝父母,又唐突陈家小姐。”
她掩面轻笑,悠悠然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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