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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妾 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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揩了揩眼泪,没再多停留,起身走了。再留下去,耽搁的时间太长,翠微那里说不过去。

关上门,林秉忠正在门外等她。半低着头在前面引路,只是欲言又止,频频回头。

沈澜全当没看见。

走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沁芳姑娘,你这样在府里要吃亏的。”

心软至此,连一个素不相识的妓子粉头都要帮一把,也不怕将来被人恩将仇报捅上一刀。

沈澜笑笑,心情倏忽好转,只耐心道:“你来劝我,不也是好意吗?这世道总归还是好人多。”

林秉忠一时瞠目结舌,又辩不过她,只笨嘴拙舌憋了半晌,都快走到骡车附近了,终于闷出一句:“你若有事,便来寻我。”语毕,拱手告辞离去。

沈澜微怔,笑道:“多谢林大哥了。”说着,便上了骡车。

翠微正安分待在车厢里,见她进来,只摆出脸色,冷冷道:“可以走了吗?”

方才她想下车,那车夫竟拦住了她,不许她下车。想来是沁芳吩咐的,翠微哪里还能有好脸色对她呢?只默默又给沈澜加了条罪状。

沈澜点头道:“六子,走吧。”

车夫扬鞭,车轮碾过石板路,路旁野草俱生尘,骡铃声声,悠悠远去。

沈澜一走,林秉忠总觉得不对。四老爷便是再贪花好色也是爷的叔父,待此事了结,沁芳必遭四老爷报复。

他秉性耿介鲁直,事发突然,哪里想得到这些弯弯绕,如今心中竟有几分懊悔,早知当初将四老爷打昏送回国公府便是,何至于绑了他,害了沁芳?

思及至此,林秉忠坐立难安,想了又想,到底去了裴延屋中。

裴延双手反剪被缚,嘴里塞着棉布,此刻见人进来,慌忙呜呜挣扎起来。

林秉忠进来道:“四老爷,我林秉忠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儿把你绑起来这事儿是我主意,你若要报复,尽管来找我。”语毕,他解开裴延口中棉布。

裴延破口大骂:“你这狗杀才!奸夫淫妇!我看你和沁芳是背着守恂通奸来着!只可惜那沁芳早就被我碰过了,如今还与你勾三搭四,真是个水性杨花……”

林秉忠大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裴延冷笑两声:“我胡说八道?你不如去问问那淫妇,她可是在小花园里求着我说要到我身边来,还主动说要去假山石里与我燕好呢!”

林秉忠却突然冷静下来:“那她为何不引诱爷却诱你?”

裴延被问得一怔,愤然变色,只大发雷霆,咒天咒地,叫嚷着“小娼妇”、“奸夫”、“叫守恂将你二人沉塘”。

林秉忠怒气丛生,却反倒想明白了,四老爷素来贪花好色,必是看上了沁芳却不得,在这里诋毁她!

林秉忠冷冷望他一眼,将棉布塞了回去。

第19章

子夜时分, 更深露重, 夜凉如水,唯一轮弦月高悬, 两三星子疏缀。更阑人静之际, 忽有马蹄哒哒踩过石板路,行至门前。

有人自马上下来,轻叩乌木门, 那门上兽首铜环与鎏锡钉相撞, 发出沉钝的砰砰声。

负责轮值的亲卫闻声开门, 见一位石青骑射服的男子立于门前,身后四个精壮汉子, 顿时诧异道:“爷怎么回来了?”

即刻就有人去唤醒林秉忠,又有人前去掌灯。

“爷。”林秉忠匆匆穿好衣衫迎上来。裴慎随手将碧玉兽炳藤马鞭扔给他, 大步向院中走去, 问道:“你和沁芳如何处置的?”

“只将四老爷、外室,和其婢女俱绑了来, 分开关押。那外室在东厢房,婢女在西厢房。”林秉忠一边说,一边跟着裴慎进了东厢房。

那东厢房并不大,只一张榉木寿纹罗汉榻,白棱卧单,浅蓝贮丝锦被,还剩下些拉拉杂杂的面架桌凳、茶盏烛台之类的。

榻上的玉容正暗自伤神垂泪,难以入眠,忽听见些微响动, 即刻抬眼去看。

入夜, 烛光杳杳, 依稀可见来人着石青圆领窄袖蜀锦骑射服,素金腰带,佩药玉,头戴网巾,脚蹬皂靴,英武挺拔,其神湛湛。

裴慎只随意挑了个榉木圈椅坐下,林秉忠和陈松墨持刀立于他身后。

“可是良家子?”裴慎问道。

玉容见有人来审,心中慌张,双目噙泪,只摇头道:“公子容禀,奴名唤玉容,家住掖县,五六岁时老子娘捕鱼撞上了龙吸水,被龙王爷吃了去。”

玉容啜泣:“家里养不活我,便将我卖给了个小戏班,那戏班子辗转进了京,我又被七卖八卖,沦落进了西河沿行院。”

裴慎神色冷淡,只问道:“你与裴延是如何认识的?”

玉容脸色微微发白,挣扎片刻,正要开口。谁知裴慎摆摆手,制止道:“罢了,不必再提,没得污人耳目。”

无非是先小意奉承,待两情渐浓之际,发下山盟海誓,使些烧香刺臂、同心罗带、一纸红笺的把戏,趁此最是情浓之时,尽诉凄苦之事,裴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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