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花开(1-5)(1 / 8)
作者:无上清凉2022年10月23日初秋的衡山路,街上零星飘落着宽大的梧桐树叶,有些已经泛黄并且佝偻着原本舒展的叶片,踩上去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只是不管它们是黄色的还是绿色的,从高处飘落的那一瞬间就意味着属于它们的短暂轮回已经结束了。
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彷佛开始谢顶的中年大叔,早已不复夏日的浓荫蔽日,接连几天的多云天气让太阳的威力小了很多,羞羞答答的一丝光线在地上投出一片稀疏的光影然后迅速隐去,而我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阴郁。
我在路边找了个空闲的长椅坐下,自己都吃惊一个简单落座的动作居然演绎出了退休年级才有的老迈之感,我掏出手机滑了一下,一万两千步,要知道现在才只是上午十点而已。
坐下才觉得一身的疲惫之感向我袭来,我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双眼盯着眼前一切活动的物体,看着他们从一只眼睛的视野之内活动到另一只眼睛的视野之中,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叔叔」忽然一声轻轻的稚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一下头,只见是一个看着应该是学龄前的小女孩,见我向她看去,大大的清澈的眼睛内有一丝怯意又有一丝希冀。
「怎么了小妹妹」我掩饰住身体的疲惫感,努力做出一副自认为非常和蔼的笑容。
「叔叔,你……你坐在我的风筝上了」小女孩充满童稚的声音非常悦耳,我一直听的有些呆了。
「叔叔,我的风筝……」小女孩见我没有反应,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哦,叔叔太累了没注意椅子上还有东西」我说着急忙探手从pi股下面抽出被我坐住半边的一只风筝,「看看坏了没有,如果坏了叔叔赔你一个」小女孩从我手上接过风筝,拿在手里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没坏,谢谢叔叔,叔叔再见」说着开心地朝一边跑去了。
我的目光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女士正在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等着她,应该是她的妈妈,小女孩兴奋地扑向了自己的妈妈,一边回头冲着我的方向指了指说着什么,她的妈妈宠溺地摸着她的头,想来是在教育孩子自己勇敢地去向陌生人提出诉求,小女孩显然是做到了,这让母女俩都很开心,妈妈笑着牵着女孩的手走远了。
这温馨的一幕彷佛一股微风拂过我的双眼,暖暖的,又有些……湿湿的,我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看见隔壁邻居家的孩子玩着任天堂红白机,而我只能咽着口水,那是羡慕加嫉妒。
我叹了口气,从上衣内侧袋中取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我强抑住双手的颤抖将它慢慢打开,那是一张诊断书,在那一瞬间我彷佛着魔一般自欺欺人地想要在上面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结果,但是可想而知,我那被泪水浸润的视线使得纸上的内容映入眼帘时一片模煳,可是扎心的是其中三个字却特立独行般的清晰可见——无精症!理所当然的结果,却让我的心又被针扎了一次,折起纸重新塞回衣兜,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平静地按了接听键。
「喂」「喂,老公」电话是我的妻子宋安娜打来的,「呃……怎么样?」她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陷入了沉默,然后对着电话吐出一个长长的鼻息。
电话那头也隐隐传来一声轻叹,「没事的,别有什么压力,等你回家再商量吧」「嗯」我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你还回去上班吗?」「请了半天假,但是今天没什么事,下午也不想去了」「嗯,要不……我下午也请假吧,我们去喝个下午茶」「不用了,我没事,我再逛一会儿就回家了」「嗯,要不,你晚上来接我下班吧,我们去外面吃」此刻的我心情早已落到谷底,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本想顺嘴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想了想说道,「好的,你快下班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嗯嗯」电话那头显得有些高兴。
我叫朱锦彦,我出生在一座内地的小城,虽说小,学过中国近代史的一定听说过她的名字,我在那里度过了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高中时考上了省会的重点中学,从此开始了离家独立的生活,高考时我抱着非大城市不去的想法并且最终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学,本硕连读让我在这座充满诱惑的城市呆了六年。
毕业的前夕,我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纠结之中,是带着大都市名牌大学的光环回去老家做一个体制内旱涝保收的公务员,还是在这个曾经的冒险家乐园博一个远大的前程。
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留下来的是一个女孩的出现,那是毕业前的一次离别聚会,想到即将各奔东西,此生不知能否再见面,一桌男男女女哭得稀里哗啦的,其中有一个不知所措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她不是我们一届的同学,而是一位同学的表妹,一名本校的大一新生。
那晚上,醉得不是太厉害的我和她一起把她的表哥,我的同学送回了家,累出一身汗的我顾不得同学父母留我喝杯茶的好意离开了他们家,因为我想着追出去看看能否再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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