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 / 3)
之仪地跟了上去。
佳人步履蹒跚,似乎真是有些不舒服。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正想加快脚步上去扶她,却忽地见从四宜楼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地将晏安宁纳入怀中,熟稔地将她打横抱起,拾级回了角楼上去。
那人披着玄色大氅,身形高大挺拔,器宇轩昂,花容月貌的美人在他怀里便成了小小的一团,衣袖粘连间透着逾矩的亲密。
顾昀清隽的眉眼狠狠拧在了一起,怒气上涌,正想着什么样的外客竟敢在顾家这样放肆,却瞧见了跟着那背对着他的男子身后的随从的面容。
他倏尔愣在了那里。
徐启?
那,抱着阿夭的那个男人是……
他俨然一个焦雷劈在头顶上,半晌迈不动步子,回神的瞬间,一股更盛的怒意便充盈心间:三叔也是重来一回的人,他应当知晓,哪怕婚事延迟了,她也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室,他纵然是长辈,纵然是一时情急,也不该这样唐突自己的侄媳妇!
这样的把柄若是被外人知晓了,岂不是耽误他们二人的前途?
顾昀底气十足,纵然那人位极人臣,他身为小辈,却也得同他说这个道理。
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
晏安宁回神时,自己正坐在四宜楼的厅堂里,顾文堂的怀中。
他眼眸温和沉稳地看着她,宽大的手掌抚了抚她的额头,眉梢微展,旋即揽着她倒了一盅暖茶,送到她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下:“喝些水,会好些。”
顾文堂与礼部的官员谈论政事到这会儿,刚将人送走,却在阑干旁瞧见了她失魂落魄地在园子里乱晃。
她从来都是笑吟吟地对着人,甭管是客气还是真心,是以遇见了顾昀,面上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又现了出来。他看得不太舒服,但仍旧有些忧虑,便静静地站着没动。
恍然想起,那次也是在四宜楼瞧见的她,她被一个浑不吝的公子哥纠缠,他出于礼仪规矩敲打于她,小姑娘却委屈得很,声泪俱下地指责他,真是胆大包天。
若是他因为这桩事再同她说教,也不知她会不会再哭鼻子。
想着这些,他心间松快了不少,可再瞧时,她却红着一双眼睛,抱着个锦匣发抖,像是只淋了雨的小猫,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摇摇晃晃,像是来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便是撞见顾昀同人苟且的那一日,也未曾见她这般伤心过。
眼角眉梢透露出的脆弱,像是这世间全然将她抛弃了似的。
顾文堂心间狠狠地一抽,顾不得计较什么该不该同她置气,只想立时将她揽在怀里疼惜,什么也不想问。
此刻,怀里的姑娘白着一张脸,被他这样小心地照顾着,喂了快半壶茶水,才慢慢缓过气儿来。再抬眸看他,就现出些在他跟前丢脸了的赧意,飞快地瞥上一眼,便赶紧收回了目光。
温热的唇落在她额间和面颊上,将她四肢百骸那股寒意祛得十之八九,直冲鼻尖的暖意醺得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睛。
啪嗒啪嗒,眼泪便落了下来,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他的跟前毫无预兆地卸下所有防备,仿佛要将今夜遭受的那些委屈都给哭出来似的,手背仓皇地去拭泪,那珠子却怎么也拦不住,兀自落在她的衣裙和他的胸襟上,染得那官袍上的仙鹤都变了颜色。
她哭得快背过气去,迷迷糊糊地想,从前她在他跟前掉眼泪,多半是故意想惹他怜惜,梨花带雨地煞是漂亮,今日她定然是哭得形象全无,也不知此刻是不是丑极了,会不会惹他嫌恶……
可念头刚一闪过,那人便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几乎是想要将嵌进他身子里似的,从来沉稳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怜惜,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后背,叹息道:“好娇娇,你再哭下去,我这心都要被你搅碎了。”
不知是何时她止住了眼泪,面颊上的泪珠被他的手掌一点点地擦拭干净,余下淡淡的羞红。
她被那触碰弄得从骨子里战栗,嫣红的唇瓣索取着暖意覆上他的,两人愈吻愈深,情绪在这一番折腾后仿若失控,刻骨缠绵的滋味在唇齿间流转。主动的是她,但那扶着她腰肢的手并未闲着,直揉得她大冷天里香汗淋漓,几乎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
情难自控的当间,听见他哑声唤着她娇娇儿。
这样令人羞赧,只该存在于床笫之间夫妇敦伦时的称呼,不知怎的从他这样正经的人口中说出来,好像也带上了诸多缠绵缱绻意味。
她恍若无比清醒,却又意乱情迷地陷在这温存之中,难以自拔。
……
守在外头的徐启瞧见面带怒意地上来的顾昀,先是吃了一惊准备去拦,旋即想到了什么,又站到了一边。
方才他冷眼瞧着,相爷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待晏姑娘,相爷从来都是纵容疼爱的,只是他作为心腹手下,不免也会为主子鸣不平,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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