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 / 3)
女就不敢多说了,忙端了小杌子来,又上了茶水让她缓口气,才躲到了一边。
“姑娘,家里头的意思是……晏家这事,您便爽快应了吧。”
胡氏一听,脸色微微变化。
“这晏家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难不成,我日后在宋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她似笑非笑,发髻上的步摇微微倾斜,模样瞧着娇俏美艳,熟悉胡氏脾气的李妈妈却知这位主儿此刻是动了真怒了。
要她忍一时之气,那是高门贵女该有的修养,可若是要低一辈子头,却得给她一个能心服口服的理由。
“嗨呀,您想岔了。”李妈妈忙开口否认,笑眯眯地轻声道:“您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女,若不是老爷身上的功名比不上几个隔房的,纵然大爷再能干,也是万万见不着您的面的。咱们胡家这样的门第,有几个能让咱们低头的?那晏家泥腿子出身,满身的铜臭气,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
一番话哄得胡氏转怒为喜,她才疑惑道:“那家里为何……”
李妈妈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道:“听闻卫家不大安稳,家里的老爷们想抽出身去探望,可那些个货仓事多繁杂,倒是个累赘。一个弄不好,成了烫手山芋了可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胡氏却听懂了。
她眸光微闪:原来,是卫家出事了啊。
原就是个烫手山芋,此时丢掉,倒是正好。
晏家少主迅速买下了码头诸多货仓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漳城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晏家姐弟之间的官司。
有人指责晏老爷薄情寡幸,才惹出今日让家里不和的祸端,有人则对晏家大姑娘牝鸡司晨,意图和家中男丁争家业的行为表示不齿,认为她这是令家族蒙羞。
然江州府行商的女子颇多,一时间,许多女子都对后头这种说法愤愤不平,开始替晏安宁声援起来。
在满天飞的各色谣言与声讨中,距码头不远的一座大宅里,魏延立于楼阁中,眉头紧锁地望着码头的方向。
此刻,他褪去了温和仁善的表象,幽暗的眸光里布满阴霾凶狠,神情像是一头不满领地被外人干预侵犯的狼族之王——仿佛下一瞬,他锋利的爪牙就能割断仇敌的喉咙,无比嗜血。
下属如影子般隐在暗处,低声道:“主上,如今形势对我们不利,这两方人马斗得火热,怕是要害得我们不能轻易掩人耳目地从漳城脱身。”
百姓们在对豪门恩怨津津乐道,可对此刻急需脱身的他们而言,却如同被无形中布下了滔天大网,想要无声无息地闯关下海,如痴人说梦。
“顾文堂没死,朝廷知道我们的事是早晚的事。”魏延倒是表现得很坦然。
放走了顾文堂,等他恢复伤势分出手来围剿他们是必然的结果,但他在漳城筹划多年,很有自信能打出一个时间差,在对方下手之前便安然脱身。
只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却是一刻都没闲着,马不停蹄地放出了假消息,引得晏家那废物急不可耐地在码头设卡——本是在防范晏安宁对他的货物下手,无形之间却将他们都拖下了水。
明明先前看着对付人的手段那般青涩,怎么好像一夕之间,就变得这般能耐起来了?
可恨!
下属却道出了更为可恨的人来:“……胡家定然是听说了什么消息,这才将货仓都卖给了晏康,主上,此等叛徒,不如……”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
魏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慧恩被他亲手斩杀,面前人便是他挑选出来接替慧恩位子的新人,名为胥尚。
与性格率直的慧恩不同,胥尚最初投靠他,便是因为他是被通缉的江洋大盗,手上沾了许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被官兵追杀得走投无路被他所救。他犯下的案子里,不乏灭门之祸,也正因如此,一度被慧恩厌恶,后者甚至还动过想赶走他的念头,但被魏延拦下了。
许多兵士都畏惧又厌恶胥尚,对魏延任用这样的人也颇有微词,然后者却充耳不闻。
无他,后山之祸时慧恩三言两语挑拨得人心动乱的场景,他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或者说,这样手段毒辣狠心的人,才是真正符合他内心期许的不二人选。
提起胡家,魏延心里也是燃起一股火来。
胡家的人从来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当年他被官兵围剿出逃,来到江州府积蓄势力,若非胡家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又是被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亲自推进了内阁,他们两方是万万不可能有合作的。
但这么多年的合作下来,软肋与把柄双方手里都有不少,他只是没想到,胡家闻风而动,这么快就出手试探他此次的得失了……
魏延很想将胡宗的脑袋卸下来泄愤,但眼前不是谋算这个的时机。
他负手冷声道:“一只不忠的看门狗罢了,不值得我们亲自出手。”
在他动了晏安宁却没能杀掉顾文堂后,他那条在江州府和京城间隐秘的情报线大抵很快就会被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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