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 / 3)
很快便应声打开了,仿佛早就在等着他似的。
沈青棠探出一个脑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圆溜溜的眸子里还透着些谨慎,“你是谁呀?”
“哦,我是那个……”高简搓着手,面对这位自家大人特别关照的姑娘,在措辞上倒是有些局促了。
“额,我是镇上冯二爷的家仆,我家老爷患了湿痛,特派小的来请姑娘前去一治。”说着,他递出了袖中的那封书信。
沈青棠看了那信一眼,没有接,表情有些勉强,“……他在镇上哪个地方呀?我行医有个忌讳,不会独自去生人家的。”
“这个……”高简轻吸了口凉气,强撑住了笑意,“我家老爷比较放纵,现如今啊,正在醉春楼躺着呢。”
一听醉春楼的名字,沈青棠的小脸顿时煞白了一瞬。
“哎不是不是,大夫您别多想,”高简急忙开口,莫名有种诓骗良家少女去花楼的罪恶感,“就是请您去看个诊,没别的意思的。”
天呀,他还以为他家大人已经同这姑娘商量好了才让她去的,敢情这是不知道啊。
高简挠挠头,忽然觉得良心有些痛,模样看着格外不自在。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眼前的姑娘又换了一副神色,含蓄地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就断没有不去的理了,只是我有些怯场,家中尚有一位姐姐,不知可否带他一同前往?”
“啊?”高简懵了,“姐……姐?”
在错愕的眼神下,草堂大门敞开,一个头带帷帽、身穿白色衣袍的清冷人影,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高简惊得定住动作,直看得睁圆了眼睛。
这、这熟悉的身量,这逼人的气场,不是他家大人还能是谁?
高简愣了愣,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见沈青棠有些无措地带着干笑,而旁边的魏珩更是一身冷冽之气,他还是马上识相地打起了圆场。
“额,姐、姐妹俩好啊,这绝代双娇,”他用拳头掩住了嘴,不禁小声笑道,“冯爷定是要高兴死了。”
好吧,高兴不高兴,他是不知道,不过肯定死是死得比较惨了。
魏珩没好气地隔着厚纱看了他一眼,索性直接先一步上了马车,抬手伸出去,又拉上了动作有些笨拙的沈青棠。
早知来接他们的人会是高简,那他便没必要带上沈青棠作掩护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魏珩坐到了里侧,沈青棠由于惯会晕车,便靠在了窗边坐下。
车外长鞭一挥,马车顿时有些颠颠簸簸地动了起来。
看着窗外走远的景色,沈青棠有些紧张地攥了下一角,随后又转向魏珩,没来由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在抚慰他,还是在鼓励自己不要害怕。
清早刚起来,她便从魏珩那里得知,昨日他出门透气时,听到了点冯二爷要请她去花楼医病的风声。
可这花楼是什么地方啊,哪个正经人会请大夫去花楼瞧病的?
沈青棠听到后,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和抵触。
但冯二这号人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从泼皮无赖起家的暴发户,还同赵铁匠他们合伙开了铁作坊,若是直接拒了,只怕也会惹来难缠的麻烦吧?
这可怎么办呀?
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魏珩温声宽慰了她,还给她出了个法子——
他大可以扮作长姐陪她一同赴花楼之约,若是这冯二没有旁的心思,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有,那他陪在她身边,也能相对安全一些。
起初沈青棠还觉得这个法子不太靠谱,但魏珩据理力争,终于还是将她说服了。
毕竟,他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其实沈青棠有时候也会想,若她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或者再退一万步讲,是有父兄、有家、有靠山的寻常姑娘,而不是像这样孤苦无依的,那应该也不会总是受这等欺负,还无力还手了吧。
沈青棠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挥去了这些子虚乌有的念头,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励了起来。
她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慌张,要顺利度过这一关。
虽然她是软弱可欺,也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为了能安生地好好活着,任何人,不管强弱,都应该会努力争上一把的。
反正她身边带了毫针,若到时冯二真欲行不轨之事,那她就找准时机,扎他的死穴,封他的经脉!
沈青棠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也不知是太过紧张了,还是马车颠得太厉害了,她忽然感觉胸口闷得出奇,一口气提不上来。
正思索得出神的魏珩,余光瞥见了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这时,车轮似是硌着了一块石头,整个车身都剧烈颠簸了起来。
眼见沈青棠晃荡晃荡的,险些就要磕到窗柩了,他立刻挪过身去,迅速抬手护住了她晕晕乎乎的脑袋。
指骨撞在木柩的一瞬间,手背碰到的是硬冷,掌心触到的却是温软,还有几缕独属于她的花果淡香,似是萃取了整个夏天的繁花和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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