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 / 3)
和她垂者的嘴角,叫人看出些委屈巴巴来,又联想到刚刚她吃药时候的苦样,没由来他生出了笑意。
见缪星楚平稳下来,裴怀度便将她放置在床上,他起身去换了件衣裳。
刚刚那番折腾,出了不少汗,加之药效催发她一身软香,抱她久了,身上都染上了那清幽的香,属实让人多了分心猿意马,惹得他心头泛起一阵躁意。
他休整好回来的时候沈镜安正好施完针,缪星楚就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平稳地呼吸,整个人沉静下来,撩开额间的一抹发,露出她那张干净胜雪的脸来,宽大的被子衬得她小小一只,在光的打照下显出破碎的剔透感,像水晶玻璃般。
青然给走过来床榻的裴怀度行了个礼便退到了一边。
倒是沈镜安一边收着东西一边嘱咐着,絮絮叨叨个不停,还开了几服药,几时服用,服用几次,多少剂量都一应说全。
罢了,他望向裴怀度,“等等她若是发冷,浑身如冰冻一样是正常的,一阵子就好了。若是她实在受不住,你就用内力输点热给她,也可让她舒服些。”
裴怀度俯身看了看她安睡的面容,也不知道算听没听见沈镜安的话,只坐在了床榻边,替缪星楚掖了一下被子。
沈镜安今日来这一遭本就匆匆忙忙,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被人拎着一路又耗费精气神解毒已经仁至义尽,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今日可把他累坏了。
看裴怀度这一副卸磨杀驴不理不睬的态度,瞬间来了气,头上青筋鼓起,小声骂骂咧咧跟随着郑明走了出去。
好巧不巧,沈镜安没走出去两步,缪星楚这边就有了动静,她在素绿花纹锦被中的手握住,身子不住地抖着,牙齿打着颤,冷,就好像是整个人被放在了雪地里,然后有人不停地铲雪倒到她身上,兜头而来的冰雪在她眉梢出化成了雪水,滚进了衣裳内,肢体所经过之处都被冻僵了。
几乎是凭着求生本能般的,她瑟缩着身子靠近有热源的地方。
一点一点往裴怀度这一边挤过来,她的嘴唇冻翻了白,长长的睫毛像蝉翼般不停动着。裴怀度伸出手放到她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推开了些。
但缪星楚骤然感受到那热意,蹭着身子就要往他手掌方向凑来。
裴怀度见状,打量了一下她此时的状况,剑眉扬起,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掀开了锦被的一角,将她的手从被子中拿了出来。
本想握住她手腕用热力给她送些热来,却被她摆开,阴差阳错间,她软弱无骨的小手钻进他的手来,手指贴着手指感受着他掌心的暖意。
十指相扣,冰凉的一刹让裴怀度怔楞了住,他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随即将自己的手抽离开来,改扣住她的手腕,将一股热意输送过去。
所幸这一次她没有挣脱开来,而是眉眼舒展,老老实实地躺着,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裴怀度另一只手将被子一边掖好,不让风透进去。
郑明匆匆走了衤糀进来,见裴怀度坐在床边,行礼禀告:“圣上,齐王殿下携王妃求见。”
裴怀度揉着眉心,面色冷峻,听到齐王二字,更是眉峰蹙起。
郑明低下了头,心里想起了周夫人昏迷那日,圣上让暗卫去查的事情,虽然裴晋北捂得紧,处理得也算干净,可一个大活人的踪迹如何抹除。
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暗卫便查询到了当年齐王在边关和缪星楚成亲一事,这事隐秘,也就只有少部分人才知晓,废了老大劲才挖出来的。
郑明心颤着,可三年前齐王殿下回宫之后就求娶了姚太傅之女姚晚棠,只字未提在边关与人成婚之事,这桩婚事是圣旨赐婚,大婚当日为显圣恩眷顾裴怀度还亲临府上。
眼下弄出个夫人来,这事情还真是棘手。
偏偏这夫人还与圣上有了关联,这再怎么说,按照伦常来讲,这缪星楚应算是圣上的弟媳。
事出紧急,也还没来得及查清楚为何缪星楚千里迢迢来了京城,又是如何被人下了毒,送进了普宁观。
郑明还没细想就被裴怀度冷声打断:“加个屏风进来。”
这是要在殿内宣见齐王夫妇了。
应下之后郑明赶忙遣人去准备屏风,又给殿内换了沉楠香。
他小步迈着走了出去,到汉白玉石阶上停下,俯身行礼后道请齐王夫妇进殿。
召见
日丽风和,万里无云,飞檐下倾泻的天光铺在了汉白玉的台阶上。
顶着头顶的热气,裴晋北和姚晚棠已在殿外候了许久。
两人相对无言,只在马车上闲话了几句府里的琐事。这几日向来贤惠淑良的齐王妃和人称君子端方的齐王不和的流言在京里掀起,外人是云里雾里,众说纷纭。
事实上两人因边关红颜之事已争吵许久,他人不明就里,而姚晚棠却依据手里掌握的一些消息而坚信裴晋北在外头养着一位红颜。她闭于后宅,所得证据不多,不过已足够引起她的警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