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愚鱼(6 / 7)
「那换我揹尼,把尼揹回家,为什么尼就不能只看我一个人?」
「你要是在清醒的时候跟我告白,我可能会考虑,因为你明天会全部忘记。」
「窝很痛苦喔,宝宝心里苦,可是你没发现……好想吐。」她捂住嘴,做势要往他身上喷出一道彩虹,他着急放她下来,慌张地说:「你等等,我带你去水沟那边吐,别吐在我衣服上喔!」
余星蔚直接跳到他身上,「嗯,酱比刚刚舒服很多,虽然没什么胸,但窝勉勉强强能躺。」
「拜託,别这样对我。」他想推开她,那傢伙反倒黏得更紧,像好几次已经不太回她的讯息,她还是会跑来找他聊天,企图闯进他用鈦合金製造的心房。
男生与女生之间存在友谊吗?他也想保有台中帮之间的平衡,不能越过他们关係的界线,可她总是在挑战这个友谊的最底限。
「为什么不可以?」她耍脾气地问。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又想,拿掉他们的友情,说他对她没任何情感会是假的,她的一举一动也会在他心中掀起大浪。
「就是不可。」他与张书络分手的事仍在心中留有馀悸。刚开始两人渐行渐远一些时日,他又不善于表现自己的情感,那些想告诉他的话也只能吞到腹内,连苦瓜的滋味也比不上他失恋的痛苦。
「胆小鬼,以前还敢跟小猪告白!」她推开他,眼眶略红,不停唸道:「为什么你最初遇到的人不是我?是我就好了。」
「一开始遇到谁并不重要,而是两个人如何经营一段感情,那个人爱你比爱自己更多,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人,才能跟他在一起哦!」他语重心长地回应。
「你爱我吗?」
「朋友爱。」
「如过窝清醒时跟尼告白,尼会接受?」
「也许吧,我会看情形说话。」他搓揉她凌乱的头发,搭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们去看看小猪好点了没?」
「嗯,要是醒来我记得的话,真想快点跟你告白。」她走路摇摇晃晃,抓着他的手臂才能往前行。
可惜她说过的话,早上全忘了。本来他以为靠近她时,那金鱼脑会想起来酒醉时说过的话,没想到她忘得一乾二净。但单从她的表现来看,她的喜欢的确很明显。
他看着她有些心疼,可是他的内心还没准备好去接纳下一个女孩。他曾想过,要是另一半是完全脱离朋友群的对象,那么即使他们分手,再次见面也不会太尷尬,更不用听曾经喜欢的人诉说她的新恋情。
喜欢,对他来说,是一种苦行,如僧人为了取经行走万里,路上会结识新朋友,一起朝西方走,也会碰到许多困难,变成一个人要走完最后一里路,他可能渴死、饿死、跌落山谷,或抵达终点时,发现这世界根本没那套经书,这趟旅程变得徒然,不值得一提,所有相信的事物会在心中坍塌。
要是喜欢一个人那么辛苦,他情愿最开始时不和任何人相遇,不接受谁走进他的心底。然而,当他那么想,已经太迟了。
说喜欢他的女孩在元旦后跟卓如光交往。他远远观察她,也知道对方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她的动作变得很刻意,她的亲吻看来很廉价,因为她像是在报復当初不给她回应的他。
许致海撇头不看,他承认那对他很有效,那颗玻璃心从边缘碎裂,这才明白他陷入他们之间的关係多深。
「你不跟我说,我到底忘了什么吗?」余星蔚想不起来是哪个喝酒的夜晚有忘记事情。
许致海尷尬挤出一道弧线,「你是一个酒鬼,卓如光知道吗?」
「我们喝过酒,可是我不太会对他怎样,一定是我的酒量变好。」
「你想太多了。」许致海真想补充,她是策略性酒醉,故意对他毛手毛脚。
她抢走他的饮料,喝了几口,说道:「光光什么都好,只是……」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卓如光和那些匿名女孩的事抖出来。儘管她说了会破坏很多关係,也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他那么优质的男生,但她不喜欢那种被矇在鼓里的感觉。
「只是你们太恩爱太放闪。」张书络接续说完她的话。
「对、对,我们太闪,墨镜要戴好啊!」
「你该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跟他好好沟通,都是可解决的。」沉豆芙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他辜负你,绝对要跟我们说哦!」
「我会啦!」余星蔚搔了搔头,努力忘记卓如光有在外偷吃的疑虑,并告诉自己,现在她很幸福,已经没那么想许致海了。
下午四点,本来坐在餐厅内用餐的客人纷纷走出室内,到外头空旷的地方寻找太阳的位置。中部地区能见到的现象是日偏食,虽然跟传闻中的上帝戒指有些落差,但透过黑胶卷见到的日食,特别浪漫。
「你之前不是推荐我一个app能抽塔罗牌?我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卓如光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卖关子说道。
「你抽到什么?」
「即使是世界末日,我们也会一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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