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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30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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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坠先祖威名。”

写?信是一门技术。

假如程丹若来说这件事,无论她多么诚恳地道?歉,柳氏心里也会在意?她掌掴亲生儿?子——她才不会在意?一个戏子的性命呢。

但谢玄英的说法,却完美避过了这一点。

御史参人在前,程丹若的阻止就是及时的、必要的,甚至是“手软的”,因为谢玄英不得不又?打了弟弟十鞭,才勉强把事情按下去。

而程丹若“手软”又?“劝阻”,不止是好嫂子,还因为谢其蔚“贬低家世”,变成受害者?。

弟弟贬低嫂子,叫以?“幼”欺“长”,长幼次序与尊卑一样,是人伦道?德。

别说程丹若是晏鸿之的义女,哪怕她是平头百姓,婚后就是“出?嫁从夫”,身份地位跟随丈夫的等级,是嫂子。

谢其蔚不尊敬她,就是“不悌”。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氏哪怕心疼儿?子,也会打心眼?里觉得“打得好”。

其中?,最致命的一句话,莫过于结尾的“不坠先祖威名”。谢云曾北征蒙古,曾几何时,也在北地拥有人望,可?谢其蔚这么一折腾,祖上余荫都给?弄没了。

柳氏看完,头晕目眩:“逆子!逆子!”

她胸口堵得发疼,“我和他说程氏进门的缘由,是让他老实听话,不是让他大街上贬低人家!今天敢说程氏,他明?天是不是就敢说我了?!”

心腹妈妈忙劝:“太太息怒,四少爷年少气盛,一时口没遮拦,必非真心。”

“呵。”柳氏冷笑,竭力扼制怒气,“你和你男人去趟大同,把四郎带回来。”

心腹妈妈躬身:“老奴明?白了。”

“珍珠。”她叫人。

贴身丫鬟赶忙推门进屋:“太太有什么吩咐?”

“磨墨,我要写?帖子给?魏太太。”柳氏面无表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郎不乐意?,也由不得他了。

魏家为刑部侍郎,虽不入阁,却关系重大,谁家敢打包票,自?己或亲眷一定?不会被下狱?今后,等芸娘嫁到永春侯府,哪怕她有个万一,三兄妹也能彼此扶持,度过难关。

况且,魏五娘知书达理,赏罚分明?,是个当?家主母的料子,婚后应该能管住四郎不胡来。

唉,这臭小子,他以?为他是谁,现在侯爷在,他是侯府的公子,百年之后呢?真是一点都不给?她省心。

柳氏揉揉额角,又?看了一眼?信中?的内容,不得不给?儿?子收拾烂摊子。

“把我的妆台打开,挑几件时新的首饰出?来。”

程氏随三郎在大同没少吃苦,须安抚一二,但愿她如三郎所?说,是个大方不爱计较的性子吧。

兄弟之间,可?不能为了这个起嫌隙。

谢玄英把谢其蔚打了一顿,心情却也没好多少。

一连数日,他都没有兴趣外出?,反而在东花厅陪程丹若。

程丹若知道?,他想在她身上获取一些安慰,也不赶他,自?顾自?编写?诗歌。

随着毛衣事业的发展,毛衣的编织手法越来越多,长宝暖那边找人画了最新的《毛衣图》,询问她的意?见。

他们画的当?然没问她,可?程丹若想夹带私货,在《毛衣图》里加点文字,让女孩子们以?学技艺之名,进行扫盲教育。

所?以?,她扣下了图纸,准备自?己编点什么当?教材。

“织衣须用针,针从何处来?

“铁磨绣花针,毛衣是竹木。

“竹直而空心,品德真高洁。

“毛衣穿在身,如松拒风雪。”

她绞尽脑汁,深切地感受到了编写?教材的痛苦。

“写?得真好。”谢玄英拿着她的稿纸,由衷赞叹,“朗朗上口,又?富含道?理。我看,这就叫《毛衣歌诀》吧。”

“也行。”程丹若写?完总篇,开始根据不同的花纹编内容。

比如莲花纹的,就讲一讲莲出?淤泥而不染,瓶子的就说平安如意?的吉祥话,总之就是根据纹样的涵义,编一点简单的话,尽量用不同的字,最好把通用字全部都塞进去。

她一直忙碌,谢玄英却是一年最闲,靠在炕头翻书。

无聊了,就找话聊天。

“信应该已经送到京城了。”他起话头。

程丹若:“是啊。”

谢玄英道?:“母亲一定?很生气。”

程丹若:“唉,我们也让母亲为难了。”

他:“四弟这样,着实让母亲伤怀。”

她:“亲生母子没有隔夜仇,别太担心了。”

他叹口气,道?:“别的我也不说了,道?理就在心中?,悟不到就是悟不到,但身为人子,总不能让母亲伤心。”

程丹若抬首看看他,没什么好办法:“过两天就是你生辰,置桌酒席,你们好好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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