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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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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不太能接受完全某些冷冰冰的事实,他又止不住低落沮丧起来,眼眶微微红了一会儿。

李景恪的心就是铁板一块,似乎只有以退为进才行了。

他很快深吸了口气,胸腔隐隐颤栗,蹙眉盯着镜子半晌后,牙齿咬住嘴角时仿佛因为那颤栗不小心嗑了一下。痛感顿时从神经末梢传入大脑,令池灿硬生生流出了眼泪,整个人都俯身靠在洗漱台前抖了两抖。

不多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时间已经不早,李景恪十分体贴地来叫他起床,敲完门又走了。

池灿房间的门先打开,跟着传出了一通乒乒乓乓的声响,仿佛在敲锣打鼓。

池灿弯着腰,面无表情拖着手里那袋东西走出来,不用几步路就到了餐厅。他抬头看了过去。李景恪今天换过了一套衣服,是少见的浅色系,穿得较为正式,大概率公司有会或者要见什么客户,他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昨晚的事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看起来丰神俊朗,带着点不可捉摸的痞气,很完美。

而李景恪早听见了声响,此时抬起头一错不错地看着池灿。

“哥。”池灿不太自然地叫了一声,还是有点尴尬的样子。

李景恪叫他过来吃早饭。

他又继续把那袋鼓满的黑色旅行包拖过来,丢在脚边,看着桌上一定不止一人份的早餐,识趣地拉开椅子坐下了,抿抿嘴角,然后低垂着眼睛搅动眼前那碗小馄饨。

“那是什么?”李景恪只是眼神示意,开口问道。

“没什么,”池灿不用看他眼神就知道回答,低声说,“一点衣服、书和要用的东西,要拿去宿舍的。我还是住宿舍,比较方便。”

李景恪默了默,注视着池灿问道:“只带这么点够了吗?”

池灿往嘴里塞了只馄饨,忽然嘶了一声,连忙皱眉皱脸把东西咀嚼着往下咽,伸手抽纸擦了擦嘴巴,然后才抬头迎上了李景恪的目光,说:“暂时够了。”

他抬起头微微仰着了脸。采光很好的餐厅里阳光是浅金色的,光线充足,把池灿脸上的皮肤照得一览无余,轮廓一侧茸茸闪着金光,而嘴角那块略不明显的泛着红的破皮伤口,也被人看见。

池灿看着李景恪,很慢地眨眼,对李景恪说:“哥,这会不会被看见?”

李景恪停顿良久,只是笑了一声,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但沉默不语。

“昨晚我们接吻的时候弄的,你咬破的吧,”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的池灿为此很受困扰,声音很轻地说,“要是被我男朋友看见了,该怎么办啊,哥?”

不要太过分了

李景恪离开餐桌椅,走过去拎起了池灿扔在桌腿边的那只旅游袋,说道:“既然要搬东西,就还先要去宿舍吧,早上不急,要不要送你过去?”

池灿费尽心思折腾半天,受了不知道多少罪,却没得到李景恪的丝毫回应,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冷漠无情硬气地拒绝李景恪这点看似温柔的施舍。

他“嗯”了一声,说“好啊”,一开口声音还是不大,低头开始吹着热汤,含糊说:“东西都在你手上了,那就麻烦哥送我一趟。”

池灿嘴角边的伤口颜色新鲜,稍微动一动都隐隐刺痛。

他再接着吃起馄饨来照样没多好受,只好拿起勺子专从另一侧送进嘴里。李景恪转身去拿车钥匙,低头边换鞋边嗤笑了一声,率先开门下楼了。

李景恪到地库开车出来,停在从前的老地方。

时间还很早,李景恪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车窗外,很久没留意到过小区冷杉树上有鸟开始在叫,叽里咕噜没完没了。

池灿下来得很快,不再是从前磨磨蹭蹭毛手毛脚的样子,一出单元楼电梯,他就看见了李景恪的车,停在外面的小区车道上。

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后,李景恪收手回来掐灭了烟头,关上车窗,紧接着开车驶出了小区大门。

池灿没在车内闻见什么烟味,有意无意瞥眼看过去,李景恪正专注地平视前方开着车,侧脸上正有光影掠过,一瞬间令池灿觉得回到了从前。

但其实池灿更想念再久再远一点的从前,还没有轿车的时候,他们不是异地,每天都在一起,无论坐单车还是摩托车,他都可以从身后紧紧抱住李景恪,周围冷风很大,但交叠在一起的心是捂得暖和的。

到了兴盛大桥,底下流过的还是西洱河,靠近入河口,池灿几眼扫过都没来得及多看什么,车就已经过桥行驶进北路路口,很快到了电视局附近。

李景恪送池灿去了他们的单位宿舍,在几栋七层高的老式楼梯房里,池灿住二楼最当头的那间。

宿舍是单人间,水电家具倒是齐全,还带着个小淋浴间和阳台,李景恪在里面随便看了两圈,将池灿一早从家里收拾带来的那袋东西放在了桌上,顺手看了看桌上各种玩意儿和旁边堆着的书本。

池灿回风城两个星期了,就在这里落的脚,东西多得快要放不下,有些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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