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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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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秦筝对着那鹤,温柔道:“你听得懂我的话,对吗?”

那鹤仰起优美的长颈叫了一声,声音是同样的温柔。

沈秦筝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极小的印章,并让陈符民把燕王与他爹来往的书信拿过来,对白鹤道:“把这个送到赵王李治手上,行吗?”

那鹤用嘴衔住印章的穗子与书信,然后好像在表达自己的欢欣雀跃一样跳了几下,非常欢乐地扇扇翅膀,往东边飞去了。

远远目送着白鹤远去,沈秦筝无视了陈符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脸色,又坐回了原处。

从潮湿的山涧里头弄点干燥的枯枝落叶很是不易,沈秦箫将身边的砍下来的一堆竹子放在火堆旁边烘干,时不时往进加那么一两小节竹竿。

火舌舔了舔绿色的竹筒子,很是贴心地发出了“毕毕剥剥”的声音——四下里很是安静,弄出来一点声音,不至于让人觉得尴尬。

沈秦筝回想了一下他跟沈秦箫之间的相遇,发现每一次都总是伴随着聚少离多与相顾无言。

前世里他十三四岁的年纪从太白山庄回来过除夕开始,到最后在永州相遇,一直如此。后来把话说开了,却也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他们都匆匆忙忙地忙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就短暂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如今,好似又回到了那时的境况。

他们两个都是沉默寡言,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的人,也难怪陈符民会说他们很像。

沈秦筝叹了一口气,递给了沈秦箫一个野果子看他默不作声地吃下去才道:“不早了,留下一个人看火,其他人先睡吧。明天在顺着白天找的那条路寻一寻,看看能不能出去。”

陈符民道:“这山涧太长了,一线天似的。那鹤把我们丢进来时经过得那山谷细得就能通过一个人,真是!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们坐在鹤的背上飞了很久很久才抵达了这里,沈秦筝只知道这里应该是横山以西,但是还在不在永州境内却难说了。

他们已经飞过了巫山,到了巴蜀之地吗?

传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看此地的风貌,倒颇为相似。

沈秦筝:“嗯。休息好,明日出去查探便是。你们先……”

“我来守火。”沈秦箫淡淡道:“你还有伤在身。我们还要指望你养好精神,带我们出去呢。”

陈符民连忙附和:“是啊沈大哥。你先睡,后半夜我来替阿……呃,你表弟就是。”

他本想跟着沈秦筝一起喊“阿箫”,可一见到沈秦箫凌厉的眼神就不敢再叫下去了。

迟钝如他,这时候也该发现了——沈大哥这个弟弟,并不是很喜欢他。

右肩的伤口因为刚才在怀里摸印章的缘故,隐隐有些发疼,应该是又崩开了。

在这荒山野岭,身上带着血腥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秦筝将沈秦箫找到的止血藤用手碾碎,又敷了一些在右肩上:“好吧。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立刻叫醒我。”

他拿起长剑抱在怀里,靠着树闭上了眼睛。

天色确实很晚了,沈秦筝刚闭上眼睛,陈符民就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儿瞬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十分沉重。

他紧接着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地斟酌开口:“那……那个,我也……”

沈秦箫没理他,又往火里丢了两三截木头,定定地看着跳动的火苗。

陈符民:“……”

行吧,意料之中。

他找了块儿石头,然后铺了些干草在上面算是给自己做了个枕头,平躺在地上自顾自睡去了。

嘀嗒。

嘀嗒。

滴水声是最好的催眠曲,没过一会儿鼾声便从若隐若现,发展到绵绵不绝了。

沈秦筝:“……”

因为右肩之故,他虽然疲惫可却被这似痒似疼的伤口折磨得很是浅眠。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陈符民这小子竟然肆无忌惮地打起呼噜来。

沈秦筝闭着眼默默在心里腹诽:“一看就是没怎么闯过江湖的小屁孩儿。一个人在野地里风餐露宿,竟还敢这样呼呼大睡。早上起来等着身首异处吧混蛋。”

陈符民好似是跟他作对似的,沈秦筝刚在心里说完这番话,鼾声便又响了一个层次。在这寂静的夜色的映衬下,就像一道惊雷炸在了耳朵里。

沈秦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干脆放弃睡意闭目养神,等声音什么时候消停下来再睡吧。

他暗自想,还好阿箫不是这样的,阿箫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想到这一层,他又开始回忆起前世来。

前世阿箫跟阿行两个人闯荡江湖,肯定也有过这样餐风饮露的日子。可阿箫看起来却总是很从容,很沉着。

或者不如说他长大后一直都是这样,这样让人放心。

前世他曾听徐行偷偷说过,他们俩单独在外面的时候,都是阿箫照顾徐行更多一点。

沈秦筝记得自己当时还很是吃惊。在他的印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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