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_259（1 / 2）

他们在山洞中艰难地潜行。

anton把jiy架在肩膀上，一刻不敢停歇。

脚下地势越来越明显地倾斜，他们一直在向上。

拐过弯时，忽然有微弱的风吹了过来，anton心里一阵激动，然而躲过转角突出的巨石，刚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来──风从高高的头顶上落下来。

anont抬起头，他看见头顶上露出了一条狭长的天空，午夜的罡风吹动了高处的衰草，遥远的星星在头顶上闪耀。他们两边是高耸的山崖，赤裸的山石黑魆魆犬牙交错虎视眈眈，他们没办法攀爬上去，只能继续向前。

无论如何，他们终於走出了毒气弥漫的封闭坑道。

anton架著jiy继续向前，几分锺後，踢到了地上的什麽东西，“当啷”一声，叫他意识到那是个铁皮罐头盒，他们接近出口了吗？

他急切地转过弯，周围忽然宽敞了，借著微茫地星光，他能看见地上遗留的罐头盒、纸盒、火柴根、墙壁上燃尽的火把头，他知道快到出口了！

他把jiy抱到了那安静地山洞里。

退後一点，他们头顶上还能看见闪烁的星光，山顶的空洞里传来风的呼啸。在他们周围，枪声、对讲机的呼叫似乎都已经渐渐远离。

anton先把jiy放下来，小心地去周围查看了一下，没错，那是个过去藏身的山洞，但是出口被木板和巨石封死了──现在可好，他们的出口和来路都被封死了，想逃出去，只能爬上悬崖，而悬崖上，或许那夥人正荷枪实弹地等著他们。

他飞快地返回，聚拢枯枝和落叶，燃起了一丛小篝火。

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俩人的伤口──jiy越来越虚弱，一路上，除了喘息和轻微呻吟几乎一个字没有说过──也许火会把敌人吸引过来，但是他没有办法。

anton在火光下小心地割开了jiy的衣服。

“anton，”他解那人衣服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喊自己的名字。

“什麽？”anton低头抱住他。

“roddy好吗？”身下的人忽然问道。anton听见那异常虚弱的声音，赶紧向jiy脸上看去，火光中，jiy脸色灰白，目光看向遥远的头顶，他的心陡然往下一沈。

“他很好。”anton说。

“na呢？”他怀里的人轻声问，“我妈妈？”不等他回答，再次问道。

“我没有看见她。”anton匆忙回答，手上加快了动作。

jiy外面的防弹背心上嵌著好几枚子弹。再割开衬衫，anton看见jiy贴身穿了第二层避弹衣，也许是吸取了大西洋城的教训，然而两枚邪恶的穿甲弹还是穿过了背心，卡在那里，弹头打进了身体，伤口周围一片血迹。

“他们都好吗？我真想去看看他们……”怀里的人继续自言自语，声音渐渐飘忽起来，“我好想他们……”

“我知道。”anton把那男孩揽得紧些，握了一把jiy的手。

“我很想要个家……一天就好……”怀里的人说。

jiy的手很冷。

“别说话，别说话。”anton小心地检查伤口，制止了那个人。

怀里的人沈默了下去。

anton很快看出jiy肋下的伤口最严重，他轻轻按压了一下，身下的人剧烈呻吟了一声，可能骨头断了；其他几处要好些，胳膊上血流的厉害，但是实际不太严重。

anton咬紧牙，在火上取下刀割开伤口取弹头，身下的人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似乎忽然清醒了一下，惊讶地看著山洞的环境，anton马上大力按住了jiy挣扎的身体，把衣服塞进了jiy嘴里，倾倒著火药粉，给jiy处理伤口。

很久之後，山洞里复归宁静。

anton自己的几处枪伤，不太严重，他麻利地对付著。

周围似乎越来越冷，黑暗从四下里包围上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阿巴拉契亚的山谷间。他无法知道他们要坚持多久才能有救援到来，又或者，身前的人还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alex……”anton听到篝火边，jiy微弱的声音。

“什麽？”anton赶紧低头问道，他的心往下一沈，以为男孩开始出现错觉。

“……我死了就可以去陪他了。”他听见那jiy虚弱地说，松了口气。

“莱恩……jack……”他听见那男孩喃喃自语。

“死不了！死不了！！”anton赶紧喊起来，知道jiy开始意识恍惚起来。

“对不起……”anton听见那男孩再次说，“ror……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anton抱住了他。

“我好累……我不能再……了……我尽力了……”

“我知道。”anton握著那男孩的手，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