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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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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鱼紧绷着脸:“你先睡吧,不必再叫我。”

他找出之前的几封家书,从有关于阮花花的第一封家书开始看起。

母亲说她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女子。信中提及甚少,只有一句“其姊花容月貌之姿,两姊妹甚为可怜”,而后的几封家书中并不曾透露名字、年龄、从何处来,只有言谈中母亲透露的那些喜悦。

今日才是第一次透露这名女子叫阮花花。

顾平鱼绞尽脑汁,但仍是想不起这熟悉的名字是在哪里看过。

翌日下朝后,他回宰署问起何人知晓阮花花这个名字。

一名掾吏道:“此名耳熟,倒是记不得在何处听过,但阮草草这个名字属下倒是有印象,她是岑豫县那桩奸y罪背后的揭发之人,还受过御赏。”

顾平鱼找出案宗。

[ 岑豫县马良柱恶损天子,又屡次凌辱寡妇庄氏,经查属实……证人有刘氏王氏等,揭露有功人士有阮氏草草与其姊。]

案宗上带有各人的照身帖,阮草草的画像相貌平庸,也才十三岁,这样的小姑娘如何有胆子揭发?

顾平鱼去司徒那里翻阅所有户籍,终于在翌日找出这两姐妹的照身帖。

画像上的阮花花姿态平庸,而书信中母亲所言“其姊花容月貌之姿”,他沉思许久,带着照身帖与家书入了王宫。

戚慎正在用午膳,面对桌上那盘炒青椒眉头紧皱,实在难以下咽。

司农院那日刚回王都便马不停蹄将辣椒送到他跟前。

盆中植物已经结出这种尖长的果实,与景辛画中一模一样。

司农李拥郑介绍道:“臣已尝过,无毒,味刺。但既然它叫辣椒,臣等便称它味辛辣。”

戚慎摘下一个掰成两瓣尝,舌尖在刹那被刺痛到,连喉咙都灼辣发痛,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几日他都说服自己接受这种味道,不管膳夫是清蒸辣椒还是甜炖辣椒,或者爆炒辣椒,他都难以下咽。

景辛为什么爱吃这种东西?

如此辛辣,难食至极。

他做好了准备,夹起一条青椒吃下,又迅速接过成福的茶大口喝。

戚慎咳了许久,薄唇都被辣红,顾平鱼进殿时他放下筷子,刚缓过来。

“王上,臣也许有景妃娘娘的消息。”

一瞬间,戚慎眸光深邃都落在这些家书与照身帖上。

……

已是草长莺飞时节,景辛特别想去草地里摆起画架写生,但她手边缺少好颜料。宫外能买到的颜料耐光性与亮度都不算好,但从宫里带出来的又不剩多少了。

景辛坐在院中摇椅上慵懒嗑起瓜子,她最近射箭也学得差不多了,臂力有限,射程不远,但对她来说这已经十分不易。

歇了会儿,她起身回屋化妆,记得昨日听刘妪说顾老夫人今日会在东城街上施粥,顾家家丁少,她可以去帮帮忙。

跟雨珠化好妆出门,两人留意着揽客的马车。景辛没有在家中备马车,也不曾雇陌生家丁,虽然如今很安全,但她行事仍需谨慎。

只是今日巷道异常安静,走出一条街了也不曾见到招揽生意的车夫,她住的地方可是县中心最繁华的地界。

景辛有些诧异,雨珠左右四顾,终于瞧见前头巷口停着一辆马车。

“姐姐,前面就是。”

两人往前行去,余光里,景辛似乎捕捉到极快闪过的黑影,偏头看去,杏树枝影摇曳,各家大门紧闭,并不曾瞧见什么人影。

两人总算坐上马车。

景辛在外保持着一份警惕,问车夫:“老伯,为何今日马车这么少,是有什么缘故么?”

“我也不知,我邻里老九就在这杏花巷等客,但不久前被县衙府的人请去了别处,只说是在布阵抓逃犯。”

原来如此。

马车行到东城,远远便能见到街道上排着长长的队伍。

景辛下了马车,雨珠解开锦囊在掏车钱。

粥铺前排满了粗衣百姓,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顾老夫人坐在后面,是于曼与于妙在施粥,顾六也在帮忙,但三个人还是忙不开。

景辛穿过队伍来到顾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

“你们姐妹俩来了,快过来坐。”

景辛道:“我来看看您,曼娘与妙娘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吧。”

顾老夫人笑眯眼睛,景辛带着雨珠去帮忙。

她从不曾见过社会最底层,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出生就有爸妈给的别墅与豪车,不知道世间有人艰难至此,捧着热腾腾的粥噙泪朝她说谢谢,仿佛一碗粥就已经是美味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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