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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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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她缓缓睁眼,走到榻边,拿起几案上的木雕看了一眼,眼里顿时戾气上涌,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几案上的君子兰,转而低头盯着沈烬温,恨铁不成钢道:“你此生,败就败在痴情上,注定难成大事,她活着害你,死了还能害你,当真是个红颜祸水!”

孟娉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见眼前红影一掠,太后扬起手,用木雕直接将花盆挥掉在金砖上。

“啪”——

一声脆响,花盆应声而碎,孟娉婷的魂魄紧跟着四分五裂,烟消云散在了这浓浓夜色中。

耳边“啪”地一声脆响,孟娉婷大汗淋漓地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正在地上收拾碎渣的映月见状,忙丢下手里的活,慌慌张张地冲到床边跪下叉手请罪:“奴手拙,不慎打碎了茶盏,惊扰了都知娘子,请都知娘子恕罪。”

孟娉婷神魂不定地转动眼珠子,盯着床边穿着素色布衣,梳着双丫髻的女子看了一会儿,渐渐回转过来:“映月?”

映月疑惑地抬起头,应了声:“是奴。”

孟娉婷的目光越过映月环顾起四周起来,这熟悉的绣阁铺陈正是她当都知时住的寝卧,莫非这里是……武陵春苑?

孟娉婷忽然伸出手抓住映月的肩膀,映月吓得一颤,泪珠一滚,战战兢兢道:“奴再也不敢了,请都知娘子饶恕奴吧。”

手下的温度是热的,她能摸到人了?

她这是……

“今夕是何年?”孟娉婷抓住映月肩头的手骤然一紧。

“正,正平三十八年。”映月被孟娉婷一副鬼上身的模样吓地猛吞口水,接道,“惊蛰。”

正平三十八年,惊蛰?

这日正是她当都知娘子时准备梳弄的日子。

她松开映月,掀了被子下床,赤脚走在地上,地板上的凉意顿时蹿进她的脚窝子里去了,她低着头,感受着脚心攀上来的冷意,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她,重生了。

忽然,门外廊上传来急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了。

来者是武陵春苑的老鸨,金妈妈,也是沈齐佑的暗桩联络人。

金妈妈原是眉开眼笑地站在门口,看见孟娉婷只穿着一身单衣,乌云如瀑的长发还披在身上,连妆都没上后,顿时敛了色,忙关上门,急匆匆地朝她走来,抖着丝绢嗔怪道:“我的小祖宗欸,鱼儿都要入池塘了,你怎么还没上妆呀?”

今日是她及笄之日,也是她作为长安随机散落红包】

眼线

当今圣人有子十三,活在世上却只有寥寥六人。

章懿太子于三年前北伐西突厥时,不幸染上痢疾病死在了军营中,圣人为此大病了一场,之后便一直未再立太子,故而储君之位一直空悬至今。

二皇子沈齐佑乃殷贵妃之子,母家势力极大,太子去后,以他为长,是最有资格成为储君之人选。

五皇子沈隽母家势弱,又只醉心风月,无心皇位;七皇子和九皇子早年出阁外任州官,一个造反被贬为庶民,一个因草菅人命被御史弹劾,后被革职削爵,永世禁足在府,皆无资格夺嫡;十一皇子沈熹年幼才五岁,且生母只是个采女,无力夺嫡。

所以,唯一能够能与沈齐佑抗衡的只有六皇子沈烬温。

沈烬温生母长孙婉莹生他时难产而亡,因长孙婉莹与皇后长孙婉蓉系同胞姊妹,故而沈烬温自幼便养在皇后膝下,与章懿太子关系甚为亲密。

章懿太子去世后,皇后便开始极力扶持沈烬温夺嫡。

为此,沈齐佑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在沈烬温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助他除掉沈烬温。

而这个眼线,就是她孟娉婷。

今日布局,已是筹谋良久。

传言昭王沈烬温为人秉性谦和、温文尔雅、不好女色,实为皎皎君子也。

在长安,不入风月的官那不叫官,会被人取笑的。

而沈烬温身为缉拿宵小负责长安拱卫的从三品金吾卫将军,竟然从未出入过任何风月场所,堪称奇谈。

所以,为了能够将沈烬温引来武陵春苑,沈齐佑便从与沈烬温关系最好的沈隽身上下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沈隽把沈烬温带来了。

虽然经过四年的调/教,孟娉婷俨然已经成为了媚态一绝的长安,加之容色冠绝,轻而易举地拔得头筹,稳站长安第一都知娘子之后,那态度越发地目中无人起来,心心念念地以为她与旁人不同,总有一日是要飞上那位的枝头当凤凰的,故而,对她竟不假辞色起来。

如今竟然“纡尊降贵”地拉着她的手,撒起娇来,实在纳罕至极。

“好端端的,怎地就失了寝?”

孟娉婷檀口轻抿,如雾水眸里顿时浮上一层欲说还休的愁绪。

金妈妈瞬间懂了。

这丫头恐是在担心今日梳弄之事吧?

也是,这位毕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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