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 2)
郑婉忍不住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她头上的装饰不过只有一支碧玉簪,但郑婉能看出,那支发簪的价值,超过了她曾经有过的全部首饰。
烟青色的衣裙轻薄如同云雾,郑婉曾在刺史府女郎身上瞧见过,一尺便值一两黄金。
这些…也将会属于她…
猝不及防对上裴蓁蓁的目光,幽深不可见底的星眸叫郑婉下意识地低下头,心头狂跳。
那种眼神,似乎轻易就将她看穿。
“裴蓁蓁,这是咱们走失的长姐,你还不快叫阿姐!”裴清衡嚷嚷道。
裴蓁蓁偏了偏头,姿态矜傲,似乎并没有将这个所谓姐姐放在眼中。
她徐徐道:“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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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知、裴清衡兄弟的母亲陆氏,出自许昌陆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望族。
白云观在许昌很是有名,供奉之人众多,香火旺盛。
陆家老太君笃信道教,每月都要去白云观清修几日。恰好裴清知、裴清衡前来探望,便陪她一起来了白云观。
白云观建在许昌城外一座荒山上,那座山本是没有名字,因着白云观名气越来越大,便也被人称作白云山。
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裴清衡踢着脚下石子,百无聊赖地对兄长道:“三哥,这里也太无聊了吧。”
裴清知笑了笑:“修道之地,自然要清静才是。”
裴清衡撇了撇嘴,裴清知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再忍一日外祖母就会带我们回去了。阿娘去得早,便只有你我能多在外祖母面前为之尽孝。”
“我知道…”裴清衡情绪有些低落,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在裴清衡记忆里,几乎没有对陆氏的印象。
只有对着父亲裴元曾经为妻子画的画像,裴清衡才能依稀窥见陆氏的容貌。
裴清知叹了口气,转开话题:“等回了许昌城,我们在城里好好逛一逛吧?来这里一趟,还是应该带些礼物回去,若是忘了,蓁蓁少不得又要一番闹腾。”
“谁要给那个臭丫头带礼物!”裴清衡愤愤道,再没有心思伤春悲秋。
裴清知扶额:“你们俩啊…你好歹是哥哥,怎么就不能让让蓁蓁呢?”
“凭什么?!”裴清衡一脸不服,“我不就比她大了一岁吗!凭什么事事都要我让着她?!”
“蓁蓁是女孩儿,娇气一点也是应该…”裴清知无奈。
裴清衡打断他:“就是仗着自己是裴家、萧家唯一的女儿,你们都护着她,她才这么任性!别人家的妹妹都温温柔柔,细声细气地叫哥哥。我们家这位呢?只会和我抢东西!”
“任性到不行,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哦,还有,你看她之前追着那个姜家的姜屿跑,还没订婚呢,但凡哪家女郎同姜屿亲近,她都要去警告一番,真是丢尽了裴家的脸!”
说起对裴蓁蓁的不满,裴清衡真是滔滔不绝,看得出来是积怨已久。
“总之,你休想我给她带礼物!”最后,裴清衡总结一句,大步往前走去。
他没注意脚下,不小心将什么踢了出去。
裴清衡连忙停下脚步,一眼看过去,被他踢到的,似乎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块玉佩?!
他上前将玉佩捡了起来,认真瞧了瞧:“三哥,你快过来!”
裴清知皱了皱眉,追了上来。
裴清衡将玉佩递给他:“三哥,这是不是我裴家的族徽?”
仔细打量一番,裴清知犹豫着开口:“这的确是我裴家族徽…若是我没记错,裴家子女出生之时都会备上这样一块玉佩,作为身份的证明。”
“阿衡,你是不是将玉佩带出来,又不小心落在了这里?”裴清知问。
裴清衡摇头:“没有,这不是我的。”
这玉佩虽然是身份证明,但也不必时时带在身边,两兄弟都是将玉佩收在家中。
看见裴清知神情,裴清衡就知道这也不会是他的:“三哥,难道是有人仿造?”
“不,”裴清知否定道,“我们的玉佩,都是用的同一块玉料。”
他摩挲着带着一丝碧色的玉佩:“这一块玉料,的确和我们的玉佩是同一块。”
“那?”裴清衡彻底想不明白了。
裴清知神情复杂:“你知不知道,十二年前,裴家走失了一个女儿,伯父和伯母的第一个孩子——”
裴清衡睁大了眼。
面容清丽的少女提着裙子自远处跑来,她看见裴清知手中玉佩,眼中露出喜色:“二位郎君,可否将我的玉佩还给我?”
裴府,正厅。
“我从前一直认为自己是郑家的女儿,直到去年,阿爹阿娘才将玉佩交给我,告诉我,我并非他们亲生。”郑婉娓娓道来,“那年阿娘的女儿夭折,她悲痛欲绝,意外见到我,觉得和自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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