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 / 2)
皇后素来是不管事的,最后cao持李常玉丧礼的,便是她的生母顺妃。
丧礼并不盛大,李常玉拒婚自尽,于李氏皇族,并非什么光彩的事,还狠狠打了匈奴人的脸。
这丧礼,便一切从简。甚至关于她的死,都未曾有消息流传开,成了秘而不宣的事。
终归只是死了一个公主而已。
裴蓁蓁到芳仪殿时,风吹动高高挂起的白色灯笼,异常凄凉,这里原是李常玉的寝宫。
但在门外,却有人拦住她的脚步:“裴家女郎”
裴蓁蓁抬头,少年脸色惨白,眼中满是红血丝,似乎多日未眠。
是颜复之。
那便不奇怪,他怎么能安然入眠。
裴蓁蓁沉默地看着他,颜复之弓着腰,姿态放得很低:“请女郎替我,将这封信燃在常玉灵前。”
“你若有话对她说,该自己去。”裴蓁蓁冷淡道,她已经得知事情始末,对眼前这人,实在升不起丝毫好感。
颜复之不敢,他连求娶李常玉都没有勇气,又怎么会有勇气去她灵前祭拜。
裴蓁蓁不再看他,与他擦肩而过。
颜复之还弓着腰,秋风中,身形瞧上去那般伶仃。
殿中是女尼低沉的诵经声,裴蓁蓁取了三支香,敬在灵前。
李常玉的棺柩就在殿中,那个明媚动人的姑娘,沉默而安静地躺在那里,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
一滴泪从裴蓁蓁脸侧滑落,未曾叫人注意。
“蓁蓁。”上了香后,王瑶书和桓露便迎了上来。
桓露红肿着一双眼,见了裴蓁蓁,眼泪便又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阿玉阿玉没了”
裴蓁蓁只能拿了帕子替她擦着泪,轻声安慰。
王瑶书一贯是没什么表情的,但眼中的悲意谁都瞧得出。
好半日,桓露终于止住泪,裴蓁蓁和王瑶书带着她到一旁,喝了两杯茶水,缓过情绪。
“十三郎呢?”裴蓁蓁未见到桓陵的身影,只觉不该。
桓露摇头:“自知道阿玉的死讯,便没有回过府。”
“身在琅琊的祖父不知何故招了七哥前去,便只有我替他在阿玉灵前上一炷香。”王瑶书沙哑着声音道。“十三哥大约是不能接受吧,他和阿玉”
桓露用力眨了眨眼,吞回眼泪:“倘若阿玉欢喜的,不是那个颜复之便好了,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如十三哥娶了她”
谁也不明白李常玉为何偏偏对颜复之死心塌地。
可感情的事,又有谁说得清?
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在殿外遇见了颜复之。”裴蓁蓁道。
桓露变了脸色:“他还敢来!”
她便要出去,将颜复之赶出大明宫,不叫他扰了李常玉灵前的清净。
裴蓁蓁拉住她:“阿露,他不会进来的。”
倘若他能有这般勇气,也不会有今日的事。
王瑶书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一夕之间,那个与他们策马同游的少女,便成了一具无知无觉的尸首。
脚步声响起,裴蓁蓁三人齐齐转过头去,殿门外,桓陵披散着发,身形落拓,缓缓走进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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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陵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眼神却很是清明,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中握着鲜红的衣裙。
那抹红色, 与一片缟素的灵堂格格不入。
顺妃抬起头, 满目疲惫,短短几日,仿佛苍老了不止十岁。
“娘娘,我来迟了。”桓陵站在她面前, 半跪下身。
顺妃木愣愣地看着他,良久,终于开口道:“你来了阿玉定是很高兴的”
声音轻得, 似乎被风一吹便会散去。
桓陵笑了笑,起身走到棺柩旁,突然抬手,一用力,将棺柩打开。
“你干什么?!”跟在顺妃身边的老太监再也忍不住,高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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