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2)
不用换鞋,随便坐就好,那人把房门关好,然后从刚拎回来的塑料袋里取了瓶矿泉水递给腾耀,什么都没收拾,有些乱,见谅。
腾耀接过矿泉水,两只眼不错神地盯着对方的脸,他知道这么做很不礼貌,可他就是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对方的身高体型都跟他类似,唯有那张脸以前听别人用玫瑰来比喻自己的时候,腾耀总觉得怪怪的,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怎么能用娇气脆弱的花儿来形容,直到此刻,直到看清眼前这个人,他才明白唯有花儿能如此精准地概括一个人如果说自己是灿如玫瑰的话,那对方就是清若幽兰,典雅端庄而不媚俗,眼角眉梢自带清冷仙气儿,浑身上下也都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任何凡夫俗子只瞧一眼便会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亦不舍转身。
他盯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眼底闪过来不及掩饰的惊艳。
两个只在瞬间便晃了对方眼的人相视半晌,被阵阵长鸣打断。
腾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掏掏耳朵:我好像听见驴叫了。
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不是驴,是嘟嘟在叫。
顺着他的目光,腾耀瞧见小企鹅正怒目瞪着他,貌似对他把自己认成驴子一事十分不满。
腾耀好笑地和它对视,这企鹅跟人们固定印象里的企鹅略有不同,脑袋是黑色,爪子也是黑色,胸前有一条黑色羽毛勾勒的宽带,将脖子和肚皮的白色分隔开,像个扎了领结的小绅士。
洪堡企鹅?腾耀吃了一惊,这品种能随便养吗?
那人拧开瓶水正准备喝,闻言看看小企鹅,哦了一声:捡来的,你要送你。
腾耀的脸有点绿,小企鹅的脸更绿,冲着他伸长了脖子:啊欧啊欧啊!
叫得实在太像驴,腾耀没忍住:噗。
小企鹅拍打着翅膀,对准他的腿展开疯狂啄势。
腾耀边躲边打趣:都说洪堡企鹅很害羞,你怎么这么凶?
小企鹅扑扇着小翅膀,也就是它的鳍状肢,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格外快。
腾耀不敢真被它啄上,闪躲跳跃间藏到那人身后,小企鹅锲而不舍,没一会儿就成了老鹰抓小鸡的队形。
抓不着抓不着!腾耀嘴上逗着小企鹅,眼睛却盯着那人的下半身。外面雨势那么大,到处又都是积水,人即使打了伞也难免弄一身湿,就像他这样。可这个人裤脚干燥,锃亮的皮鞋上没有半点雨水留下的痕迹,再看从门口到客厅这段路,就只有他一个人留下的水鞋印。
不会不是人吧?
腾耀下意识后退,想离那人远点,不想小企鹅瞅准时机避开那人,炮弹似的飞撞在他肚子上。腾耀站立不稳向后仰,两只手还要去接小企鹅,免得它被跌倒的自己踢到压到。小企鹅胜利的嚎叫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就演变为被腾耀抓住的惨叫,两只豆子眼惶恐地向后瞅,腾耀心里那个气你把我撞个跟头你还有脸求救!
那人转回身便看见一人一企鹅摔成一团,小企鹅敦实地压在腾耀胸膛上,把pi股着地疼够呛的腾耀差点砸晕过去。
你减减肥吧。腾耀深吸口气,五脏六腑都疼得慌。
小企鹅不依不饶,想再给腾耀来记狠的。
嘟嘟,那人及时制止,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叫嘟嘟的小企鹅愤愤嚎了两声,从腾耀身上跳下来,拐着小短腿跑走了。
企鹅居然能听懂人话,这对劲吗?虽然他刚刚故意用了逗弄的语气,但以企鹅的智力程度,至多能判断出他说得不是好话,然而嘟嘟却像是每句话每个字都听得懂,这实在超乎了他对企鹅这种生物的认知。
再看站在自己脚边的男人,从他此时的角度仰视上去,对方脸上竟挂着些许诡异的笑容。
好像聊斋里即将撕掉人皮伪装的鬼怪。
地上凉,赶紧起来吧。
那人伸手来拉腾耀,腾耀顺势握住他的手。宽厚的手掌不似想象中的冰冷,连指尖都是温热的。意料之外的触感让腾耀晃了神,一时竟忘了对方伸手过来的用意。那人以为腾耀摔狠了起不来,便轻轻拉了一把。
腾耀只觉一股巨力作用在手臂上,他的pi股不由自已离了地,腿都没打个弯,人就站起来了。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那人收回手,试了两次愣是没抽回来。
没事。腾耀扭头看看地板,仍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手里的东西在动,他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尴尬是有点尴尬,但腾耀不会让对方看出来,他把另一只手也握上去,用力地上下摇晃起来。
实在太感谢你了呃,怎么称呼?
我叫陆渊。
陆哥你好,我叫腾耀,哈哈哈幸会幸会,你快请坐。
陆渊:这好像是我家来着?
规规矩矩坐到沙发上,腾耀自然而然顺着刚才的话题接下去:陆哥说那只企鹅是捡来的,不会是在这栋宅子里捡的吧?
陆渊又把矿泉水递过去,才说: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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