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惑心(2 / 3)
耳赤。
章仁见到如此场景,也忘了方才她那副河东狮吼的凶相,看得出了神。
林晚卿趁机换了个姿势,侧坐在了苏陌忆的腿上。
他揽着她的腰,张嘴咬了咬她的耳珠,柔声问道:“就这么想我?”
林晚卿依旧是一副醋意未消的样子,将头埋进他的肩窝,软软地撒娇道:“郎君答应过妾身不会再碰其他女人,说到就要做到。”
神智清醒,做戏张口就来。
她看起来除了面染驼红,有微醺之态以外,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惑心的影响。
苏陌忆总算是安了一点心,想去牵她的手,却被林晚卿躲开了。
她凑过去,双手攀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怎么应付惑心,你隻管装醉。”
苏陌忆不放心的打量她,可是事到如今也别无办法,他只能妥协。
两人又这样嘴对嘴地喂了几杯酒下去。
月上中天的时候,烛火渐暗,乐声渐歇。
苏陌忆双目微阖,靠着案几昏睡了过去。
章仁见状以遣派大夫为他醒酒为借口,命人将苏陌忆架到了另一间屋子。
林晚卿想跟进去,被人拦在了门外。
夜风沁凉,月色清冷。
院子的树影花木被月光投射到地上,留下一片张牙舞抓的黑影,如同鬼魅。
周遭黑洞洞的,只有她身后的那扇窗户中有火光溢出。
她扶墙站了一会儿,终于听到身后有人开门的声音。
“小夫人,”唤她的是章仁的手下,他侧身一让,林晚卿看见他身后被两个小厮架着的苏陌忆。
“周大人喝醉了,大夫看过并无大碍,还请小夫人将大人带回府上好生照顾。”
林晚卿扶着苏陌忆上了马。
随着车夫一声鞭响,马车辘辘而动。
车幔摇晃之间,那个方才靠坐在车壁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清醒过来。
“大人,”林晚卿凑近了一点,眼神中带着焦急道:“怎么样?没事吧?”
苏陌忆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
林晚卿被他这一言不发的样子吓到,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啪!”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响动,手腕一紧,她的手被苏陌忆握住了。
他静静地看她,高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腕子上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掰揉捏碎。
“大、大人?”
林晚卿怔忡,一时哽住了声音。
苏陌忆只是看她,月色下,他眉宇冷肃,而目光却是说不出的柔和。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下一次,你再这么自作主张,我就送你回去盛京。”
林晚卿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么说,章仁打消疑虑了?”
苏陌忆放开她的手,坐得远了些,剑眉微蹙,一脸的不悦道:“算是吧。”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林晚卿隻觉得眼前发白,头脑发晕,她嘴上无意识地嗫嚅了一句,身上的劲一松,整个人就像被抽走架子的衣裳,轰然往苏陌忆身上靠去。
苏陌忆赶紧伸手搂住了她。
然而他的手指却触到一片湿腻,用指尖抚开的时候,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片刻愣神之后,他才借着月光看清楚。
林晚卿右手的广袖之中,已经是血湿一片。
他牵起她的手,林晚卿想躲,但到底敌不过他的力气。
一枚亮闪闪的琉璃耳钉,月色之下泛着七彩疏华。然而那光却像千万根冷刺,一针一针都扎得他心口颤痛。
怪不得方才他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她说的应对惑心的方法,原来是这样。
因为惑心是要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能发挥作用,故而她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取下了耳铛,用银针的那一端直直扎进了自己的指甲盖下。
从伤口的严重程度来看,她应该是在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又生生地搅动过几次。
十指连心。
苏陌忆光是看着,都觉得心口一阵抽痛,更别说她这么生生地受了将近一个时辰。
“林晚卿……”他眼眶发热,圈住她的手不自觉再紧了紧。
马车停在章府门口,距离两人的厢房还有一段路程。
幸而夜已深沉,下人们已经歇下,苏陌忆没有唤人来伺候。
虽然一路上他还是踉跄着装醉,但也只是虚虚靠在林晚卿身上,反倒是一直将人揽在怀里。
“吱哟”一声,门扉轻合。
苏陌忆将人放在榻上,转身点燃烛火。
因为害怕过多的响动将下人引来,故而他隻取来了一盏孤灯。
林晚卿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昏昏沉沉地斜靠在坐榻的软垫上,眉眼间皆是醉酒后的微醺和驼红。
她至始至终都隻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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