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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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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温谦良保持通话近十天,终于还是讲出口,钟亦琛是谨慎的毒蛇,轻易不愿意出面,苏绮又实在不肯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总想着把这支拉满弓的箭射出去。

想把Childe当枪使,他们这样相爱,更不必讲温家欠她太多,就一次没关系的,对不对?

她问:“Childe,唐家用从契爷那里买的船路走货你知不知?”

走的当然不是普通的货,行话就是这样讲,她相信温谦良一定知道意思。

Childe说:“有听说,但弘社的生意我们两家没有互通合作,温氏也插不进去手。”

“路是契爷卖出去的,一旦有一天事情败露,契爷怎么摘干净?”

“Pearl,你想讲什么,直接告诉我。”

“我掌握确切信息,明晚,西贡码头,十箱软毒,甚至更多。”

温谦良沉默,没有立刻有所行动,苏绮知道他态度松动,并未紧逼。

车子停在桥湾酒楼门口,苏绮又拨给温谦良。

“想好了吗?”

温谦良“嗯”了一声,“交给我,你顾好自己。”

苏绮放心,“好,明天下午见。”

“我在南山等你。”

苏绮沉默挂断,南山,他成年后的第一处房产,两个人一起度过多少美好回忆,数不清,没想到他如今还住在那里,可惜往事难回首。

走进桥湾酒楼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临海的天空是蓝红色,灿烂到最后一秒的颜色,强撑着不愿退潮。

她摘下墨镜,看到门口收银台里的人,淡淡叫了句“表哥”,得同样生硬的一句应声。

此表哥非亲表哥,九姑细妹的仔,没什么志向与抱负,每年少不得靠苏绮给他搭钱,保持良好的利益关系,互不背叛,也算安稳。

她径自上楼,略过腹大便便的表嫂,颔首示意就算打过招呼。

二楼最里面的包厢,苏绮推开门,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位精神不大好的阿婆,眼睛眯缝着无神,坐在那里更别讲什么气质。

苏绮却只觉得见到她的一瞬间心就暖起来,笑得前所未有的天真单纯,语气也染上轻快。

“毛姑,我回来了。”

双眸浑浊的老人好像一瞬间被注入了光,扶着桌沿起身,“阿珍回来了?”

毛姑执拗于叫她与宝珊“阿珍阿珊”,好脾气的妈咪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嫌弃,Daddy直言不讳:“叫出我老豆那个年代的气息。”

彼时大家凑在一起难忍笑意,直说是复古的摩登时尚。

如今还能听毛姑再叫一声,叫一声少一声,她已经觉得知足。

92年年尾,天后庙四阿婆聚众吞药自杀,死者分别为:郑婆、Fiona、毛姑,还有一位姚美芳,此处暂且不提。

苏绮为引起旧事开篇设灵异死局,为阿婆牵头、蓄意自杀,又选定时间地点。毛姑是唯一知情人,甘愿亲自参与,助她一程。可她还是下不去狠心,偷偷换掉了毛姑准备的药,因此四位阿婆也只活下来毛姑一位。

明面上的程序,靠的是钟亦琛掩盖。她提前给钟亦琛写信告知原委,托他出手善后,只为给毛姑一个“活死人”的身份,虽然在那之前写给他的信他一封都没回过。

她赌一次,如果钟亦琛不帮她,毛姑作为唯一“幸存者”少不了要被调查、审问,甚至记者也要争相采访。这样的话根本瞒不下去,旧事也没法重提。

用一位老人的性命来试探钟亦琛立场,冷血、绝望、又孤注一掷。

苏绮与毛姑聊了许久。

窗户打开,她撑在那食烟,听毛姑第无数次讲她和宝珊小时候打闹的趣事,实际上心里再不能更熟。

远处吹来海风,耳边还有不真切的浪声,苏绮扭头对毛姑一笑,说道:“毛姑,我要走了。”

“阿珍每次都走这样早,从不陪我度除夕。”

“明年嘛,明年一定陪你。”

“你去年也这样讲,前年仍是,大前年……”

直到车子开上西贡公路,她嘴里含着的那句话都没讲出口,好胆怯。

她想说“明年一定接你一起到大屋过新年”,可到了嘴边的瞬间才知道,一切是那样的不确定。

明年真的能结束吗?

她只能说盼望明年结束。

阿诗在庙街一家档口的桌位等她,酒的瓶盖已经开好,苏绮幽幽走过来坐下,看到一排酒瓶忍俊不禁。

“我还想今天带你回清风街住,这样我没办法开车。”

“小事情啦。”

她转身同老板借用电话,三两下拨给北仔,“南街速来,否则你阿嫂要被我灌醉,再找一位靓仔扒光光送到她床上。”

苏绮笑眯了眼,骂她“没正经”。

今夜的酒分外的苦,两个人都艰难地饮,阿诗点一支烟,眯着眼开口。

“你现在这样好好,我真的为你开心。”

苏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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