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 2)
不送他的玉珠表妹,来招惹自己来了??卢恒哼笑了声,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件来。那是一个不足一寸宽圆乎乎的鎏金香盒。乐嫣有些不解,卢恒却朝着她身边坐下,他有些主动的朝她为前几日的事道歉。“回来好几日,我竟将此事都忘了。喏,路经虞州买的,你打开看看。”永川买不到好胭脂,乐嫣与他已经抱怨过好多次。他本来买了好几盒,不巧因公务路途颠簸,还不慎落了水,其他的都丢了,只剩这一盒。乐嫣将香饼缓缓展开,见到上面一层绯色香粉颜色透着几分深渍水痕。她有些嫌弃道:“拿湿了水的来糊弄我?”卢恒作势要拿回来,“你不要便算了,拿给我我去丢了。”乐嫣连忙护着,她抬眸看向他,先前寂寥的眸中生出几分光亮。卢恒生有一双黝黑星目,笑起来时,眸中泛着润泽光芒,清澈漆黑。乐嫣依稀能瞧见里头嵌着自己的小影。她道:“算了,它颜色我还挺喜欢的,就先摆着吧……”卢恒总是这般,在她恼恨他时,总能又做出些叫自己无措的举动。卢恒只是垂着头,静静的眸光看着她,眯眼笑了笑。二人间气氛渐渐缓和许多,许多动作都好似回到了从前。车外却是不合时宜的下起了瓢泼大雨。这些时日的这些风雨,总是没有一点前戏,忽如其来的一下子全来了,叫一群人避无可避。卢恒听见声响伸手掀开车帘,果真见车窗外的风声大起的雨水落下。他蹙眉,连忙吩咐人去寻处短亭躲雨。黑云低沉,风席卷旷野,雨点如蚕豆般,噼里啪啦的落下,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儿那般容易寻到短亭?屋漏偏逢连夜雨,短亭远远不可见,被卢恒派去护送郑玉珠的护卫满身泥水赶回来报信,“二爷,不好了!后边儿二十里,山路塌了,正是玉珠姑娘经过的路,我们也不知如何去寻玉珠姑娘……”那护卫话音一落,卢恒面色苍白,乐嫣神情也未免跟着有些惊讶。她转眸去瞧卢恒,果然见到他阴恻恻地,低沉着眉眼。明明才是二十有二的年轻郎君,这般倒像凭空长了十岁。成婚两载,乐嫣从未在卢恒面上见到这幅惊慌担忧的神情。她轻轻抬眸,等着他说。果不其然,没出几息卢恒便偏过头来,朝着她:“阿嫣,往前十来里便有驿站,你先往驿站去歇息,我回去寻玉珠。”乐嫣在他这般语气下,竟有些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儿,心中升起愧疚来。心想自己不该意气用事,不准他陪同他表妹前去?可……如今那路这般凶险,若是叫卢恒一起,他又能避免的了的?若是压着,两人只怕都压着了。“那你唤随从过去,你去又能如何?那般凶险,若是又要塌……”卢恒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幽幽落向她,抿唇不语。乐嫣觉得自己不争气,在他这般冷待之下,有些像是要争夺糖果的小孩儿,伸手牵住他衣袖,去哀求他:“不如多叫几个侍卫去。你听,现在外边在打雷,我可最害怕打雷了,你让你的护卫去寻她……”她生平没什么怕的,唯独害怕打雷了,又是这般荒郊野岭的,叫她如何敢离了他?她以为卢恒是知晓的,知晓自己的恐慌绝望。“原来你也知,雷雨天骇人!”却不知卢恒忽地朝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乐嫣眼中莫名,却也着实被他这句责骂下了一跳。在她失措间,车帘已被卢恒大力掀开。她手指滞在半空,眼睁睁见那截衣袖从手间滑落。外间细细密密的风雨侵入,吹得乐嫣鼻尖酸涩,一道闪电打下。她也不知如何,长长久久的忍耐,竟叫她心里许多委屈痛苦,几乎是哀求着挽留他,“你能不能别走……”可任凭自己撕破嗓子,那个背影也没有停留。乐嫣眼睁睁看他冒着雨水一步步消失在她视野里。这一刻,乐嫣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可怜的弃妇,被丈夫抛弃在了半路,荒野的地方。不知像是无头苍蝇东转西转多久,甚至连马车车轮都陷入水坑里,许是天公可怜起他们一行人,雨竟是渐渐停下。天幕依旧阴沉,浓云阵阵,外间分不清昼夜。误打误撞,那处驿站竟是近在眼前。
春澜守意二人原本跟在身后的马车中,如今见到除了她二人,竟只剩下两个赶车的马夫,其中一个还是护卫朱子暂时充当的车夫,联想起方才的喧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表姑娘出了事儿,二爷派遣了大半的侍卫过去?春澜忍着恼火上车来扶乐嫣下马,偏偏这事儿还说不得,人家说不准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娘子,前面就是客栈,我们先不管这车了,交给朱子就是,我们下去歇着。”“好人不长命,祸害才遗千年,你瞧着,那玉珠姑娘能出事儿才怪,只怕活得比谁都好!咱家二爷也越来越长本事了,把咱们家娘子丢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守意搁那儿劈里啪啦的嘀咕。春澜听她越说越难听,连忙呵斥住。“你这几日越发放肆!前几日打人的事儿尤嫌不够如今连二爷也敢编排,真以为珍娘没跟来就没人能管得住你?等珍娘赶来,看我不告你!”守意如何会怕春澜,扯着嘴角继续嘲讽:“你就只会骂我,不知道骂旁人!”乐嫣听着婢女们吵闹的话,更是面露难看,只觉得自己不堪到了极点。自己何曾这般低三下四去恳求过?她求他不要走,他却头也不回。若是被守意春澜知晓她方才的举措,只怕心中要怜悯可怜她了!她更担忧自己方才那可怜的模样叫旁的侍卫听了去!那般干脆叫她再不见人得了!她想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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