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2)
其实我一直都不理解蒋秋时对我的态度。哪怕再直的人,被同性这样出格地关心也会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吧?可无论如何暗示,蒋秋时都秉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一个热情的小辈,平和聊天。
几乎要把我憋出内伤。
纠结的片刻里,蒋秋时已经回了消息:他的仙人掌叫做球球吗?
明明好笑的点是赵泉能把生命力最顽强的仙人掌给养死,蒋秋时的关注却格外清奇。我想要去纠正,又自暴自弃地觉得算了,打字回復道:是啊,还挺可爱的。
谁料蒋秋时问:那你的呢?
我刚想说自己并不会干给植物取名字这么幼稚的事情,却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鬼迷心窍地删掉已经打好的内容,回道。
:我的那盆叫秋秋。
我放下手机,缓慢做了一个深呼吸,没想到胆子日渐膨胀,到现在连蒋秋时都敢调戏了。
他会怎么回復?
昂扬的情绪没占领高地两秒,就被忐忑不安给取代。我与桌上的仙人掌深情对望,总感觉眼前时不时就划过蒋秋时的脸。僵持片刻,屏幕终于亮了起来,我连忙点开查看,心底的小芽颤了颤,忍不住发出‘就这?’的呐喊。
蒋秋时:很适合它。
“”
这要让我怎么回復?
不愧是你,蒋老师。
我关掉手机,难得不想上赶着说些什么,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心累。
感情我都做的那么明显了,蒋秋时还是一点也没有察觉。我惆怅地叹息,忽然又想起顾鸣生,眼皮不禁跳了两下,得出一个结论。
直男,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生物,由其是撩不自知的可恶直男。
下班后,顾鸣生过来接我。
最近燕城降温得厉害,新闻说跨年那天很有可能降雪。作为一座不常下雪的南方城市,仅仅是这么一个不确定的消息都足以让人振奋。这一整天我都在听同事们讨论跨年那天的活动,见到顾鸣生时也顺道问了出来。
“跨年那天你有什么打算?”
“你这是在约我吗?”顾鸣生转动方向盘,含着淡淡的笑意,“还没有想好,如果你要过来我一定会空出时间。”
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他扭曲事实的能力,驳回道:“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你最近太闲,随口问问。”
“我最近很闲吗?”
“你说呢?”我把问题抛回给他,“要不是我刚去eternal做过采访,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炒了。”
顾鸣生的工作向来忙碌,他不像白领那样可以朝九晚五,遇上难搞的甲方在棚里拍摄到凌晨也是常有的事情。偶尔的消息失联我都见怪不怪,像现在这样没事过来找我吃饭聊天才显得格外反常。
只是他藏得太好,一点也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我半是玩笑地询问,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谁料顾鸣生认真沉吟了一会:“差不多吧。”
这让我刚准备好的措词猝不及防卡在了喉咙里。
直到抵达目的地,我还没有从顾鸣生的话里回过神来。他自然地探过身替我解开安全带,我下意识后仰,盯着他好看得过分的侧脸问:“你准备辞职,认真的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笑眯眯地弯了弯眼,说:“先去吃饭,我已经订好了位置,等进去后再和你慢慢解释。”
我眉心跳了跳,只能憋着一股气随顾鸣生走进包厢。不知是不是巧合,这里就是我先前与蒋秋时去过的餐厅,我快速点了几道味道还不错的菜,又等顾鸣生点好,才好整以暇地审视他。
“现在总可以说了,你真的打算不做模特了吗?”
在我迫切的目光下,顾鸣生悠悠倒了一杯茶,轻启双唇吐出两个字:“真的。”
仅这一声,我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准确的说是在两年前,不过直到现在才确定下来。”
包厢里的空调略高,顾鸣生伸手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嗓音透着一贯的慵懒与不容忽略的认真。
“为什么?”我实在不解,也问了出来,“你现在的工作已经很稳定了,一旦辞职就又要从零开始,根本得不偿失。”
顾鸣生坦然地勾起唇,把盛好的那杯茶放在我面前,“从零开始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我不想再做别人眼里的花瓶了吧。”
我意外地看了他半晌,喝茶润了一下喉,“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做花瓶的生活。”
毕竟不是谁都有干这行的资本,像顾鸣生这样应该是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但总会有腻的一天,”顾鸣生撑着下巴微笑,不置可否,“我已经在慢慢减少拍摄邀约,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解约。和eternal的合同还有三个月到期,最好的结果是我能在这三个月里找到下家,不然我就真的要成为无业游民,靠小曜你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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