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8)
代相传的名号,仍叫「上方」。
他持上方斩马剑于臂后,握着佛血的左手拄鞘为杖,支撑身体,长长的刀锋闪着狞恶的青芒,霍地旋扫而出!七步外,耿照顿觉满眼刀光风压及体,只来得及连刀带鞘往前壹架,「铿」的壹响,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落地已在壹丈开外,起身时刀臂仍不住震颤,刀口捲起,如击铜鼎金?,分外凄厉。
这壹摔距林边仅十来步,耿照被磕得手臂酸软,脐间的骟珠倏然黯淡,护身的白芒迅速消褪,他蜷在枯草沙地上痉挛抽搐,眼、耳、鼻中淌出鲜血,而天佛血的侵蚀异能仍持续发挥作用。
李蔓狂不及收刀,随手扔去刀鞘,捏起破损的碧鲮?织袋摁在胸口,拖刀退回洞口,嘶声道:「老二,快把人拉回去!」
风篁飞扑过来,搀着瘫软的耿照掠回去,灌水餵药施救。
再睁眼时,但见满天星斗,週身寒凉、鸱枭啼叫,虽是林间景致,所见却与白日不同。耿照坐起身来,覆着的粗毛毡滑至腰际,头晕噁心尚未全褪,他抚着额角调匀气息,强抑下反胃之感,发现置身壹处陌生的林间隙地,身旁生着熊熊篝火。火堆对面的树影下,风篁胡乱盖着披风,头枕双臂,闭目道:「别急着起来,多喝点水调復壹下,要不吐个没完。那玩意忒厉害,我拖着你退出壹里开外,兀自头晕眼花,再多待片刻,几条命都不够玩。」
按了按腰后,不觉激眉:「娘的!痛死我了。莫不是败肾?」
他说得半点也不假。耿照勉强坐了会儿,突然弯腰呕出大把酸水,直到腹中空空如也,仍撑地干呕不止,只得乖乖躺了回去,以毛耗垫高头颈,才觉得舒服些。
「你衣袋里那块宝贝什么名堂?我瞧挺厉害。虽不敌天佛血,也算难得了。」
风篁扛他至此,照拂时并未揭衣窥视,以为是贮在衣内的珠玉之类。此际见人醒来,才忍不住好奇,探问宝物来历。
耿照心想:「风兄磊落。要换了旁人,揭开壹看便是,何须苦等?」
未敢洩漏化骊珠之秘,只说:「是偶然得到的壹枚宝珠,有辟邪除秽之能,着实救过小弟几回。原以为能抵御天佛血的邪力,怎知道……唉!」
又问:「李兄呢?他还好么?」
「不知道。后来便没见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闭目壹笑,怡然道:「我师兄的刀法很厉害吧?你能正面接他壹记斩马剑,也不容易了。」
想起那比鞭梢还长、腾龙壹般的矫矢青锋,手臂犹有些酸麻。如此沈重、锋锐、破风裂土的壹刀,莫说斩马,连凌空掷来的千斤石狮都能壹分为二,耿照心有余悸,摇头笑道:「李兄当真厉害!随手壹剑,便能毁了壹口新刀。」
风篁叹道:「他模样忒衰弱,刀上劲力却……我不会说,总之是怪。那天佛血到底把我师兄怎么了?」
耿照本不知李蔓狂武功深浅,接他壹刀后,不由得想起他口中那名武功绝强的黑衣人来。以李蔓狂的功力,在那人面前连壹合也没撑过,那该是什么样的武功修为?他脑中杂识纷乱,身子又极为不适,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益发烦躁,喃喃道:「风兄,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风篁默然半晌,才睁眼眺着星空,笑道:「你回去禀报将军,说说我师兄和天佛血的事,慕容柔聪明绝顶,说不定会有法子。要是他听不懂人话,执意瞧个究竟,你把他拉上山,我师兄会很乐意拿佛血照他壹照,替大伙儿省省事。」
耿照发现刀侯座下弟子除任宣外,无论风篁或李蔓狂,说起慕容柔时神态并不恭敬,多半直呼其名;偶尔加上「将军」二字,也是调侃意味居多,倒与多数东海武人相类。
风篁笑道:「老弟,我说白了,要不是今儿认识你,我对慕容柔的恶感还要再多三分。他不喜欢江湖人,我们这些江湖人也不喜欢他,礼尚往来,天公地道。」
凝思片刻,仍是摇头:「我师行事向有深意,但我实不明白,恩师本是閒云野鹤,这些年却壹反常态,让我等为慕容效力,若非如此,大师兄何至沾上天佛血的麻烦?任宣那小子出身官宦之家,也还罢了,我们这些江湖大老粗,壹不求闻达二不求富贵,攀附将军做甚?官场疆场,那也不是练刀悟道的地方。」
耿照本想为将军辩解几句,听他对慕容柔并无恶意,只是不爱受拘束而已,为免越描越黑,索性不答腔,只道:「风兄何不问壹问刀侯?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只他老人家清楚。」
风篁摇头。「恩师闭关,我已许久未见。这几年在外奔波,都是靠书信问候。」
耿照见他神情黯然,想是将军指派的任务令他们师徒分离,不敢多问,转头望向岩壁。「纵使带回消息,李兄的身子却该如何是好?那天佛血的威能,简直是无物可挡,饶是将军脑智过人,也不能与邪物对抗。若延误了李兄就医,只怕大大不妙。」
「怎会『无物可挡』?那鬼物藏在啸扬堡何家忒多年,也不见出过什么乱子。」
「风兄的意思是……」
「碧鲮?。那玩意正是天佛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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