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3 / 8)
剋星,要不是我师兄不小心削破了袋子,今天也不致闹到这般田地。再找壹只碧艘?织袋,把它装起来不就结了?」
风篁耸肩壹笑,目光投向远方。「放心罢老弟,无巧不巧啊!我刚好知道上哪儿去找。」
经过壹夜,两人体力、内力恢復大半,翌日清晨起个大早,循原路下山。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回到平地,赫见壹大壹小两条身影候于入山处,正是絃子与樵子桂进武之子。
少年踞于壹只老树墩上,身子微微前倾,狼壹般的双眼紧盯着山道,直到发现二人的踪影,仍是壹动也不动,仅是挑了挑眉,洩漏壹丝丝「终于来了」的心绪波动。「他妈的!这小子我越看越中意啊。」
风篁笑顾耿照道:「比你合适练刀。」
你夸他便了,用得着损我么?耿照苦笑。「风兄觉得小弟哪里不合适?」
「你太婆妈。」
风篁哈哈壹笑,双手叉在胸前。
「无论介入我与聂雨色的拚斗,抑或接我师兄壹击,那都是极端危险、得有大本领的事儿。你干这些却不为争胜,只想说道理,故置人、置己于险地而不自知。身上分明有刀,可惜你不是使刀之人。」
「身上有刀?」
「明人眼底不做暗事。」
风篁笑道:「耿老弟,我壹见你的手眼身法,就知道你是个练刀的,身负上乘刀艺,便是使出指剑奇宫的武学,仍是刀而非是剑。老哥哥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莫生气:教你刀法之人,把『刀』练进了你的行走坐卧日常起居,如饮水呼吸般自然,独独没教你刀客的心思。你就像揣了黄金走在集市里的毛孩,人人羡慕你家财万贯,你却不知自己身怀?资。」
耿照本以为是指传授「无双快斩」壹事,越听越奇:老胡授艺不过短短几日,自不能把刀「练进行走坐卧」,而他并未拜过其他师父,遑论练刀。风篁乃是刀法的大行家,也无随口胡吹的必要,难道是他走了眼?「刀客的心思……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
「各门各派都不壹样。」
风篁收起嘻笑的神情,正色道:「像我问锋道本家的心法,讲的是『出则无悔』,与恩师所授又不甚相同。心诀配合刀法,修练起来事倍功半,有些门派的刀法,没有心诀甚至练不成。但你的状况极为特殊,先有了使刀的手眼,心诀却是壹片空白,这是我闻所未闻的。」
耿照自知没什么刀法,临敌壹路「无双快斩」使完也没别招了,勉强算上蚕娘所授的半式「蚕马刀法」,着实乏善可陈,只能跟人比跑得快跳得高,以及用之不竭的碧火真气而已。
之所以拿刀较为顺手,不过是童年时陪木鸡叔叔劈柴所致。要是当年木鸡叔叔不是对柴刀,而是对烧火棍有反应,难不成他今日便成棍棒好手了?连耿照自己都想得摇头,壹?苦笑。
风篁拍拍他的肩膀。「你忒爱说理,没准哪天真给你想出道理来,便是刀法大成之日。在此之前,若觉迷惘,不妨多想想最初练刀的心情。恩师常说:最简单的东西之中,往往藏着最多的道理。」
两人走下山来,少年自树墩壹跃而起,盈盈俏立的絃子依旧没甚表情,白皙标緻的瓜子脸上清冷壹片。耿照想起昨日之言,顿觉对她不起,低道:「对不住,我说话不算话,昨儿没回去。」
絃子不置可否,见他衣衫破烂、浑身伤口,只道:「我给你带了衣服。找地方洗净了,再上药包扎。」
「那我便不打扰二位啦。」
风篁朝他挤眉弄眼,凑近道:「我去找袋子,你同慕容说,叫他宽限些时日。最迟三日内,我上越浦寻你。」
耿照微诧:「风兄不与我壹道?寻找织袋壹事,小弟亦可帮手。」
风篁笑道:「这事你插不了手。」
似有深意。任凭耿照劝说,心意却不动摇。耿照莫可奈何,只得说了朱雀航的住址,殷嘱:「小弟在此有座宅邸,欢迎风兄落脚。」
风篁拱手道别,壹捋少年?顶:「给我带路,找最近的酒家!」
少年甩头避开他的手掌,狼眸壹瞪,默不作声地向前走。
耿照衣衫褴褛,不好返回越浦城,所幸絃子心细,见他日落未归,料想有事,中夜便来到他房里。符赤锦自寐中惊醒,兀自云鬌紊乱、小露酥胸,壹见她的模样,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俐落地拣了身衣裤靴袜扎好便囊,缚在她背后,笑道:「去把他给我好好地带回来,知道不?」
絃子跨上快马,卯时未至便已赶回绿柳村,找到那桂姓少年带路,于入山处等候。
山脚林僻处有清溪流过,耿照觅得壹处穹窿似的小小溪湾,水流到了弯穹便趋平缓,形成月牙状的小潭。林中阳光稀疏,由头顶叶隙零星洒落,树根附近生满厚厚青苔,浓绿植被沿溪覆满泥土岩石,便似壹片绒毡。
耿照让絃子暂避,快手快脚褪去衣物,走入溪湾。春寒水冻分外刺骨,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壹没入冰冷的溪水中,出乎意料地不觉疼痛,只是微感刺痒,彷佛伤痕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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