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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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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吉挠了挠脸,苦思了半晌,方用不大确定的语气道:“小的隻知是与东厂有关,具体是何事,主子没同小的说。大抵是让横平去盯着那杨公公罢,毕竟金氏也没几日活头了。”

安嬷嬷瞥着他,淡淡颔首:“少主可有说今夜宿在哪儿?”

常吉道:“主子说刑部年前事多,以后都回书房歇。”

安嬷嬷闻言,提了一整夜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回到六邈堂,恰巧遇见正往外走的林清月,眉眼一冷,斥了声:“往哪儿去?”

林清月绞着手里的帕子,隻糯糯地喊了声:“姑婆婆!”却是死活不说她要去哪儿。

安嬷嬷心知肚明她想去哪儿,也不再问,隻冷冷道:“夫人马上要醒了,你去厨房烧点儿热水。下回再让我瞧见你在府里乱窜,仔细我打折你的腿!”

说罢也不看林清月,顺了顺气,推开主屋的门。

徐馥已经醒了,安嬷嬷上前搀她坐起,道:“清月那丫头去烧水了,三姑娘今儿想吃什么早膳?”

徐馥没答,隻笑看了安嬷嬷一眼,道:“嬷嬷去寻过常吉与横平了?现下可是安心了?”

安嬷嬷自知瞒不住她,笑道:“到底还是三姑娘您了解少主,方才常吉说了,少主今儿回书房歇。”

徐馥挑眉,“这般快?还以为砚儿能坚持个三四日呢。”

在徐馥看来,容舒一走走十日,心里头到底是有些在意自个儿夫君的冷淡的。

不同她圆房,又不与她同寝,整日里一张冷脸子,哪个小姑娘会不难过?尤其是,那姑娘还深深喜欢着顾长晋。

顾长晋昨儿宿在松思院,大抵也是为了安抚容舒。徐馥还当他能安抚得久一些呢,没曾想不过一日,他就忍不了了。

安嬷嬷给徐馥斟了杯热茶,笑道:“少主定得住心,老奴自是放心了。”

虽然三姑娘一再同她说,少主不会喜欢容氏。

可每次想起容舒那张比她母亲还要勾人心魄的脸,安嬷嬷就不放心。昨儿知晓顾长晋宿在松思院,她那心里七上八下的,简直是彻夜难眠。

当初那位不就是败在了美色上么?

少主是那位的儿子,她是真怕少主随了他父亲这点。

但眼下看来,少主到底是三姑娘养大的,脑子清醒得很。

徐馥道:“嬷嬷不必日日盯着松思院了,等过了年,我还得劝劝砚儿回去那儿歇。现下他受了伤,刑部的事又多,歇在书房还说得过去。年后还这般行事,沈一珍那头该有意见了。”

安嬷嬷鄙夷一笑:“她能有甚意见?!不过一蠢货,连个男人的心都拢不住。”

徐馥垂下眼,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总之松思院那头的事,嬷嬷放宽心便是,就算哪日砚儿与容舒圆房了,你也不用惊慌。食色性也,尝过女子的滋味儿了,他日后才不会被美色迷了眼。”

“再者说,我要的不是个只会唯唯诺诺的悬丝傀儡。砚儿如今大了,也该自个儿闯闯的。这次放手让他去办许鹂儿的案子,他便做得极好。嬷嬷记住,不能再拿他当从前的小孩儿看待。砚儿现在已经有了自个儿的羽翼,再不是小时候的他了。”

九月十三,嘉佑帝亲自执笔在许鹂儿案的新判牍里批了红。

许鹂儿与金氏沉冤昭雪,终于离开了刑部大牢。杨旭的亲侄儿杨荣则被收押进大理寺狱,判了绞监候。

原先刑部给杨荣定的是徒刑,但嘉佑帝为了以儆效尤,将杨荣的徒刑改成了绞监候。

至于杨荣的亲叔叔杨旭,自打顾长晋八月十九那日走金殿为民陈冤后,他便被调离嘉佑帝身旁了。

他原先是六名秉笔之一,是大掌印裴顺年最看重的干儿子,若不然,裴顺年也不会将东厂交到他手里。

然而许鹂儿这案子被告到嘉佑帝跟前后,裴顺年对待杨旭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杨旭这大半月是夜夜不得安眠。

恨极了顾长晋,也恨极了刑部那几名堂官,到最后,连自家侄儿杨荣都给恨上了。

听说嘉佑帝亲自改了杨荣的刑罚,从徒刑改成绞监候后,也顾不得旁的了,一大早便跪在司礼监的值房堂屋前。

前朝下了早朝后,裴顺年在干清宫随伺了好一会,回到司礼监,都快申时了。

杨旭一见着他的身影,立即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一口一个“干爹”地喊。

裴顺年却并不看他,兀自进了值房堂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杨旭一路膝行进去,膝盖磕在地面上“嘭咚”“嘭咚”地响。

“干爹!干爹!干爹您理理我!儿子知错了!儿子真的知错了!”

裴顺年在一张紫檀木雕花圈椅坐下,斜了杨旭一眼。

“快给我起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

肯训斥他,那就是还未放弃他。

杨旭糊了一脸涕泪,立即“诶”“诶”两声,慢慢哆嗦着站起。

裴顺年道:“方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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